“祖母,她……”
“有我照顾她。”陆江语气重了几分,“练不好祖传的剑招,你别想离开练武场半步。”
“是,父亲。”
陆凌风努力抬起握剑的手臂,练了两个多时辰,还是练不好……他的胳膊已经肿了,汗水湿透了衣服,禁锢在身上很难受。
陆家祖传的剑谱就是故意刁难人,陆凌风敷衍的挥动宝剑,就算自己的父亲也无法练成所有的剑招。
祖母是不是没能把陆天养劝回来?
怎么状态那么差?
陆天养……陆凌风恨不得用手中的宝剑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才好。
*****
“母亲,您慢慢说。”
陆江给陆太夫人递了一杯热茶。
“江儿,他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陆江听见这句话,冷静的面容漏出一丝焦躁,“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是真的。”陆太夫人像是还没从噩梦中醒过来,颤抖得手握不紧茶杯,“他知道你和婉儿的事,知道陆云……”
这个名字是禁忌,果然,陆江烦躁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陆老太太赶忙又说:“晓得她曾经是你的妻子,后来却变成侍妾,最重要得是他知道婉儿一直很信任我,他说我是托孤的人。”
“陆云,他可能知道陆云?”
陆江根本没有关心自己母亲后面又说了什么,目色复杂,在坟前碰见他,碰见他祭拜陆云,陆江无法再把一切看做是意外。
“我早就说过。”陆太夫人担心的说道,“他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陆微尘出生的时辰不好,他……是他的魂魄。”
“您想太多了。”陆江安抚自己的母亲,“天养是故意吓唬您的,您该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世上不会有鬼魂,更不会有生而知之的人。”
“江儿……”
“倘若他知晓一切,府上又怎么会太平?不知是谁跟他讲了以前的事儿,这个人我想应该是婉儿的兄弟。”
“他们还活着?”
“嗯。”
陆江点点头,“不过他们知道得也不是太多,毕竟当年他……是主动成全我和婉儿的。”
不在意般捂住胸口,陆江至今无法抹去他挥出的拳头留下的伤痕。
陆太夫人稍稍安定了一些,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知道得不多,就好,哪怕晓得当年三人纠葛也引不出太大的麻烦。
“我看他是不肯回来的,逼得太紧,会不会不好?”陆太夫人低声说:“离我们越近,他越是暴躁,都是齐王……教坏了他。江儿,我可不想看你被他所伤。”
原本信心十足的陆太夫人犹豫了,把陆天养带回来明显坏处多于好处。
“必须让他回来。”
陆江恰恰相反,“他在外面乱闯总有一天会惹出大祸,放在眼前我也能照顾他一二。”
“可是我怕他同风儿再起冲突,到时候郡主……”
“郡主疼风儿,她还能偏向陆天养?”陆江背对着陆太夫人,看着屋外的海棠树,喃喃自语,“有些事放在府邸才好做。”
陆太夫人嘴唇蠕动,好半晌才慢慢的开口,“这事只怕不好做,他连婉儿的面子都不肯给。”
“我会同郡主说。”
“他未来的媳妇可是莫阿九,郡主也不见得想让他搬回来。”
“您错了,她早有让他们搬回来的心思。郡主不关心风儿的话,就不会把风儿的媳妇放在自己身边调教。”
陆江很快离开。
陆太夫人揉了揉额头,“去佛堂,我要念经。”
“您气色不好。”
“无妨。”
她强打着精神,捏着佛珠,唯有在佛堂,她才能平静下来,“我佛慈悲,信徒诚心诚意的叩拜。”
*****
昭华郡主所住的屋子里泛着药香,儿媳世子夫人赢氏站在郡主身边,看着郡主如何打理账本。
赢氏掩藏起不耐烦,这些出阁前,太子妃就教过自己。
“郡主,国公爷想见您。”
“你把这本看清楚,其中是不是有不妥之处。”
“是,母亲。”
赢氏的学习态度,昭华郡主还是满意的。
走进小客厅,成国公不敢露出任何的不满,自从陆天养身份曝光,陆江就再没资格进入昭华郡主的卧室。
昭华郡主似带刺的刺猬,冷冰冰的问道:“除了凌风的事外,我和你没话好说。”
“我同郡主成亲二十余年,郡主一定要为当年的小错惩罚我?”
陆江几步走到昭华郡主身边,在她伸手阻挡前,强势霸道的抓住昭华郡主的手腕,已改往日的温柔体贴,愤怒,痛苦,失落等等复杂的情绪在陆江眼里闪过。
本能甩开他的昭华郡主忘记了挣扎,紧抿嘴唇,他炙热的呼吸喷在脸上。
“我对郡主不够好吗?”
“……”
“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多?郡主,你打算折磨我到何时?”
陆江吧昭华郡主压在自己怀里,低沉的声音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苦涩,垂下眼睑:“她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我承诺过照顾她一辈子,从未想过纳妾,自从碰到郡主你……一切变得都不对劲。”
“陆江,你放开我。”
“不放!”
陆江抱得她更紧,埋在她肩窝处,“你不能扰乱一切,再同我说,放开你。凌风是我们的儿子,陆微尘只是意外……”
“你是不是又想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