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不上他,难怪她当初坚决的拒绝了我,成为……也好,给了我一个借口,很好的借口。”
“焱宇。”
“我问过父亲,晓得当年姑姑是怎样对待陆天养的,他在陆家遭受过什么。其实父亲是想治好他的,带他去山上寻找大夫也是诚心的,可惜……天意弄人偏偏碰上复国余孽追杀,才把他丢在了山上,事后父亲找了他很久。”
昭华郡主惊讶的长大了嘴,“二哥……他……”
“父亲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中。”沐焱宇清了清喉咙,“为阿九放弃仇怨的陆天养,我比不上他。姑姑,他已经放手了,您还要再坚持下去?”
昭华郡主缓缓的低头。
“姑姑,您哪来的信心能争过阿九?就算您是她婆婆,未必能压住阿九。彼此留一分颜面不好?非要弄得鱼死网破?”
沐焱宇从袖口抽出一卷厚厚的卷宗,递给昭华郡主,“姑姑,您最好看看陆天养都做过什么,不带任何偏见的去看这些东西,你会明白,他……当得起枭雄之称,不是阿九……沐家和成国公府未必能全身而退。”
昭华郡主咬了咬嘴唇,既想看,又怕看到,最终忍不住好奇的翻看卷宗,越看心越凉,越看她脸越红,“是真的?这些都是真的?”
因神武帝册陆天养为伯爵,他以往的战功被曝光,昭华郡主迫切训练儿子儿媳就是怕他战功太耀眼。
谁知曝光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您看到得都是真实可靠的,是不是陆天养的全部,我也不知道。”沐焱宇眸子是亮的,既有棋逢对手的兴奋,亦有对对手的敬佩,“毕竟这些只是他让我查到的,他不会把底牌全部暴漏出来。”
“他的心太狠了,这样阴损的手段也用得出?”
昭华郡主握紧卷宗,上面记录的事情太可怕,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莫怪蛮族王子怕他,怕成那副样子。
“成王败寇,阴狠能打赢,又不是损失太多,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沐焱宇回头,长公主依然捏着手中的簪子,“阿九妹妹并非心狠的人,然万一她同姑姑撞上,犯难得是您。”
长公主手中握着送不出的簪子,“快开始了吧。”
“母亲。”
“昭华,让陆微尘回成国公府的事儿,我不会过问。这对你和阿九都是公平的,我劝你一句,多出去走走,儿孙自有儿孙福,凌风是你的亲生儿子,谁能抢走他世子的位置?”
“我……不甘心。”
昭华郡主对不肯帮忙的亲人很失望,也痛恨同庶子较的自己,以前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凌风扶住昭华郡主,“娘,您还有儿子。”
“不求他们,儿子也能让母亲如愿。”
颇有有骨气的陆凌风扶着昭华郡主告辞离去。
沐焱宇怔怔的看着门口,轻声子问:“我想错了?”
当初设计自己和阿九,陆表哥怎么就没有一点的愧疚?姑姑怎么就轻易的听信了他漏洞百出的辩解?
莫昕卿可是燕国公世子的儿媳妇,同他们名分上存在姻亲关系,就这么……这么揭过?
莫昕卿也是莫冠杰的女儿。
“祖母。”
“嗯?”
“您有没有觉得姑姑变了?”
“变了?”
沐焱宇点点头,“以前姑姑再如何也不会原谅成国公陆江。”
“她是为了凌风,你姑姑疼儿子疼得魔怔了。”长公主无奈的摇头,“微尘,像尘土一样卑微,如今他却成长为高不可攀的人,昭华怎能甘心?”
“我明白您所言,可是姑姑……”
沐焱宇说不出那股异样的感觉,莫非是陆天养给姑姑太大的压力?也有可能,姑姑对陆凌风的用心最多。
“准备马车。”
“祖母,您?”
“就算无法把亲自为阿九带上簪子,我还可去观礼吧。”
长公主挺直腰,不信莫家敢不让她进门。
沐焱宇劝道:“才出了燕国公养母病故的事儿,祖母,您对阿九太过侧目已经引人怀疑了。”
“……”
“您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糊弄,李代桃僵的局设得本就不怎么高明。”
沐焱宇顶着长公主不满的目光,继续说:“事到如今,只能继续走下去,否则一旦这件事大白天下,您让老师如何自处?您又怎么面对天下人的非议?”
“有姑姑和庶子的纠葛在前,我们已经被很多人认为是自私自利的。祖母,沐家百年荣光不能毁在这上头。”
“谁人不自私?”长公主为自己辩解,“我给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富贵荣华,他们还想怎样?”
“祖母还是去看看燕国公为好,我总有不详的预感,莫昕卿不会无缘无故得就同陆表哥滚成一团。您既是疼阿九,想补偿老师,就应该为他们挡住一切的危险。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燕国公身上,咱们派去的护卫也在燕国公府。”
“……”
长公主脸色变了变,一旦被人看出端倪,最危险得不是被重兵守护的燕国公,而是毫无防范,毫不知情的莫冠杰!
偏偏长公主明知道有危险,还不能加派人手保护莫冠杰。
当初的顺手推舟,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步臭棋。
“焱宇,我……准备马车,我去燕国公府。”
“您也不必太过担心,陆天养训练过侯府的侍卫,又有齐王殿下随时支援,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