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备受神武帝猜忌的陆家绝不会让他们时常出入。
“可是……”陆太夫人显得很不舍阿九,“天养受了太多的苦,我舍不得他,想着时常见他。”
“侯爷也想孝顺您,左右离着近,您抬抬脚就能见到侯爷的,侯爷也会时常来给您请安。”
“你可得让天养常回来,我再忍不了他不在身边了。”
“嗯。”
阿九连连点头保证,目光扫过微微面色的昭华郡主,默默叹息一声,怎么想不到自己会同昭华郡主弄成这样。
酒宴排开,男人那边推杯换盏,陆凌风率先给陆天养敬酒,随后陆家年轻一代的子弟一拥而上,企图用美酒灌醉陆天养。
灌醉后以为陆天养会失态?或是失控?
阿九怜悯般看着围绕陆天养的众人,一群傻帽!
“阿九。”
“嗯?”
昭华郡主放下酒杯,缓缓起身,“我同你父母早就相识,以前……很喜欢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我顺便领你看看成国公府。”
“母亲,我扶着您。”正经儿媳妇赢氏主动上前来。
“不必,你留下陪着太夫人她们吧。”
“是。”
以嬴氏的身份嫁到谁家都是被当做祖宗一样供着的,偏偏她做了昭华郡主的儿媳妇。
不说太子如今颇为依靠成国公,她不敢在婆家耍太子之女的威风。
再来在皇族中最威风得人由始至终都是昭华郡主。
赢氏想威风?等太子登基自己被册为长公主吧。
阿九想了想,对身边的丫鬟吩咐,“看着点侯爷,他喝多后总爱发汗。”
“是,夫人。”丫鬟忙应了下来。
阿九从容的扶着昭华郡主出了摆满宴席的客厅。
陆天养捏紧酒杯,面色稍显难看,垂在桌下的手比了个手势,更在身后的随从寻机会退出去,就近安排保护少爷宁可自己受辱也要放在心上宠溺的宝贝。
这群侍从跟着陆天养多年,有时能猜到少爷的心思。
给陆江等人跪地行礼对少爷是屈辱的,而少夫人却是少爷放在心上宠着的人,少爷怎可能让少夫人也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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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你来过。”
“嗯。”
阿九和昭华郡主并肩在石子路面上走着,“我记得上次来成国公府上,此处是梅园。”
国公府的梅林极为有名,象征着陆江对昭华郡主深深的爱慕。
“你既然记得梅林,也该记得我说过我最喜欢的花不是梅花。”
“所以成国公明白您的心意拔掉了梅林?”
阿九脸上略带出几分可惜,一年四季都能梅花盛开的神奇只怕再也见不到了,不知陆江是怎么做到的。
“你丈夫的生母喜欢梅林。”昭华郡主眼里闪过一丝的复杂,“不过他现在为我亲手拔掉了梅树。”
“您让我很意外。”
“什么?”
“您想让我说您终于战胜了一个故去的人?让我恭喜您完全占据成国公整个心?”仿佛怕昭华郡主不够心塞,“曾经在马背上是救下我的昭华郡主是多骄傲,自信的一个人。”
言下之意,岂会因陆江拔梅树而高兴?
她还是生气的,生气陆天养跪在昭华郡主面前……直到此时阿九仍然记得瑟瑟的滋味。
自己不好过,又怎么会让别人痛快。
昭华郡主?
不过是比陌生人亲近点的人罢了。
倘若再算计陆天养,阿九不介意同她斗个高下。
昭华郡主果然被郁闷得够呛,“你为他报复我?你别忘了,我是你……”
“我什么人?”阿九立刻顶了回去,“您为难怨恨得人是我夫君,不向着他,莫非我该向着您?”
失望一点点蔓延开,昭华郡主说道:“看来我今日不该和你谈。”
阿九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一会,“您本来就不该找我的。”
昭华郡主身体突然一晃,阿九下意识的扶住她,见她额头上层层的冷汗,面白如纸,看着像是心脏不怎好,“我去叫人。”
“不用。”
“我扶着您去石凳上坐一坐。”
昭华郡主没反对,身体靠上了阿九。
把她安排在石凳上,阿九蹲身,慢慢抚平昭华郡主握紧的拳头,指尖似有点黏腻,低头一看,昭华郡主的掌心渗血,全是被指甲抠出的伤痕。
“您……”阿九仰头,昭华郡主靠着树干,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又何苦自找苦吃?其实我和侯爷完全可以同陆家毫无关系。”
看她手上的伤口显然从陆天养进门时就一直在自虐了。
“阿九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昭华郡主苦笑道:“等你有了自己的琴声骨血就会明白了。”
“等我有儿子也不会懂您的。”
“……”
“我以前劝过您,儿子是否争气出息不取决于兄弟是否优秀,而在于他自己,您就是给他挣来一座金山,清楚掉您能看到的所有对手,该受不住的东西,他依然受不住,而且您还能看着他几年?”
阿九用帕子轻轻擦拭昭华郡主手心的伤口,“我去叫您丫鬟过来清理伤口,不上药得话,容易感染发炎。”
手心本就是容易出汗的地方。
“你是想躲开我。”
昭华郡主笃定的说道,“怕陆天养怀疑你?”
“怀疑到不至于,我想他更多得是不放心。”阿九自信的一笑,“怕您伤了我。”
笑容有点刺眼,昭华郡主移开目光,那股幸福,被全心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