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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上的书房很大,藏书很多。
进门便可闻到淡淡的书香。
许是受莫冠杰影响,陆天养眼睛不由得黏在书架上。
“你也坐下。”
陆江抬高声音,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见陆天养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莞尔道:“以后你随时可以过来。喜欢读书是好事,北边的书架上放得兵书你最好尽快通读一遍,我是要随时随地考你。”
愣住了,父子两人对视,一同愣住了。
很快在陆天养的唇边噙着一抹嘲弄,陆江主动移开目光。
书房寂静下来,过了好一会,陆江盯着窗台上的盆景,“你祖母是好心,可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你的才干远胜于我。”
陆江唇边的苦涩越浓,毫无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骄傲自豪之感,“身手也比我更强,你去一边看会书吧。”
陆天养挺直身体,面容冷峻。
“你祖母年岁大了,能让她开心的事不多,一会你再去接你媳妇回去。”
说完,陆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自顾得翻看着。
哗啦啦,他翻页很快,看得很认真。
“成国公想要什么?”
“……”
陆江翻书的手顿了顿,合上了书页,靠在椅子上,不在为难自己看书分散注意力,打量身前的儿子。
陆天养是让任何父亲都能感受到骄傲的儿子。
“收起你的小把戏,你做哪些事情根本没用,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地。”陆江的胳膊抬了又抬,眼见陆天养的抗拒和冷漠,失落的放在身侧:
“不管你是叫天养,还是微尘,总是我儿子,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身份,几次……同你起了争执。”
“争执?”陆天养冷笑,“用不用我把争执告诉昭华郡主?告诉她,你每年都会去故人坟墓前喝个烂醉?顺便我还可以禀报陛下……他一直戒备着的成国公为太子做了不少的事。”
陆天养痛快的见陆江俊脸变了颜色,再一次拔高了身体两寸,口吻极为鄙视轻蔑,“你……成国公从来没教我的资格,也没命令我的资本。”
“方才你为何不说?当着你祖母的面为何不提?”
“我不是给祖母面子,是不想阿九难做。”
陆天养直接坐在陆江对面,潇洒从容得同陆江宛若同辈人交谈,“别以为我跪了你,叫你父亲,你就能在我面前演隐忍,父爱沉重的戏份,喝,原本同你玩一处父子情深也挺有趣的,可惜我没功夫。”
“都说知子莫如父,成国公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说我们怎么可能是父子?“
“……”
陆江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知是气得,还是因为被猜中心事。
“你不了解我,可我却知成国公甚深,许多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我都知道。”
陆天养慢慢收敛起方才的痛苦,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嘲讽,“你都知道?自信是好事,然盲目的自信骄傲要不得。”
“你想说骄兵必败?”
“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你成名在十六岁,此后在逐渐奠定你在齐王身边的地位。而在我纵横天下值时,你还不知在哪。”
陆江也不是陆天养说压都就压下去的人。
“有志不在年高。”陆天养毫不示弱,“昭华郡主忍不了多久,她有没有要求你弄死我呢?”
“……你不故意挑衅她就没事。”
陆江很是为难。
“当你们逼我回成国公府就该想到今日,昭华郡主开了头,想让我束手就擒任由她作践?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不是四岁,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
陆天养年轻俊美的脸上撤出一道阴霾,为他平添几许的邪气,“既然郡主想斗,我如她所愿,你们不让我痛快,逼得我失信岳父和阿九,你们也别想痛快了,倒要看看今时今日,谁是主宰。”
“天养!”
“你怕了?”陆天养斜睨了一脸大骇的陆江,“许是我们真得很像,一样的偏执,无耻,一样善于掩藏底牌,在你没翻牌之前,我是不会给你看牌的。”
“底牌?你想看我的底牌?”
陆江似听到了很少笑的笑话狂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极了,没想到多年后,我还能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他偏偏是……偏偏是你?”
“我怎么?”陆天养眉头一皱,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闪而逝。
他看似不把陆江放在眼里,内心一直很忌惮他的,毕竟陆江不仅经历了一统天下之战,还在神武帝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些必不可少的安排,躲过几次神武帝对开国功臣的清洗。
能做到这些,可不仅仅靠他讨好昭华郡主。
陆江逐渐收敛笑容,手掌盖住比哭还难看的脸庞,“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希望你能在三年内掀开我的底牌,倘若你做不到,没关系……真得没关系,因为我会亲自揭开给你看的。”
从手指缝中传出浑厚的笑声,“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你……”略显疯狂的陆江到是让陆天养有点意外。
他不怕陆江演戏,也不怕陆江对他下狠招,陆江这个样子似很重的大山压在他身上,随时都会崩溃, 或是做出毁天灭地的举动,“你疯了?”
“疯?说得好,在他死后,我就疯了。”
陆江的眼睛似豺狼,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咬人,“他不给我机会,宁可死也不给我机会,不是我逼他的,是……”
突然陆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