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润悦耳,他唇边含笑,拱手歉然道:“兄台,请让一让。”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俊容,甚至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陆江喉结滚动,嗓子干涩,盯着他俊朗的面容似要找出破绽。
丝毫不知,他的身体读者门,更不知在不远处的茶楼二层,陆天养从后抱着阿九悄悄的注视着。
阿九见过陆云画像,也知道陆云是美男子,不过眼前这位的俊容连看惯陆天养的人都有惊艳的感觉。
不是他比陆天养更俊美,而是他气质和容貌更相容。
“他就是最像陆云的人?”阿九忍不住赞叹,“原来陆云是一个温润如玉,落落大方的翩翩君子。”
有些人一眼看去就是真君子。
陆天养英眉微皱,掩去眼底的阴霾,“就是太君子了,陆云才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也正因为他宛若暖阳,谦逊温润,才能深深的吸引住成国公。”
“阿九,他之所以放不开陆云,偏执的想霸占陆云所有,疯狂得只想囚禁陆云,就是因为陆江太阴暗了,渴求着完美,温暖的光芒。”
“……”
陆江肯定有心里疾病,阿九有点担心的回头看陆天养,身体向后靠了靠,“你呢?”
论及心狠和阴暗,陆天养不比陆江差多少,某些方面甚至比陆江更绝情。
“先是碰到义父,有着一群粗鲁的属下,我明白身上肩负着什么。”陆天养目色幽暗,“后来不是碰到了阿九,我对你好,你会给我回应,让我明白早晚有一日你心上有我。”
阿九脸庞微红这么想也对,陆云对同性之爱深恶痛绝,又钟情于别的女子,陆江绝望之下,畸形的爱慕自然会让他心里越发变态。
“快看。”陆天养扭过阿九的脑袋,“热闹开始了。”
陆天养可不想被阿九那双眸子盯着瞧,深恐阿九看出自己的破绽,他能比陆江好一点,是因为阿九始终在自己身边,若是当初娶不到阿九,自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没准同陆江一样……毕竟他身上不是流着陆家的血么?
陆天养自嘲的笑笑,仿佛为自己种种阴损的手段找到了适当的理由。
他难道不知逼反陆江会让帝国分裂?让百姓再次承受战争的苦难?难道不知神武帝极有可能在陆江安排下晚节不保?
陆天养比任何人想得都多,看得都远。
就算他以后领兵平叛困难重重,也要逼迫陆江挟持太子离开。
这是齐王登基付出代价最小的一条路,惨重的付出完全转到了旁人身上。
没准在陆江胜券在握时会吐露一些真相,无论是刺激昭华郡主,还是长公主,陆天养都乐见其成。
阿九心思显然没陆天养多变,全神贯注的欣赏陆江主动同酷似陆云的男子相交。
陆江彬彬有礼的邀请那人一同饮茶,不过当看到姣好女子站在那人身边时,虽然隔着远,阿九都能感受到陆江的不悦愤怒。
可想而知,陆江对曾经的太子妃到底有多恨了。
毕竟眼前心有所属的男人只是酷似陆云,以陆江的智商不可能分辨不出真假来。
“他有妻子?”
“嗯。”
陆天养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眼里满是对陆江的嘲讽,“如此才能让他相信一切只是巧合,也更能想起曾经的记忆。”
阿九隐隐觉得陆天养对陆江和生母一点都不在意,连生母背叛陆云都能利用,他是不是想让陆江再次勾引那个女人?
进而给昭华郡主双重的打击和羞辱?
阿九心底微凉,可又想起陆天养对齐王和莫冠杰的真心实意,愿意为齐王牺牲性命,突然觉得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省去了阿九安慰陆天养的麻烦,不纠结于骨血亲情,陆天养才能冷静的处理同陆家的关系,进而处在不败的位置。
陆江正同那对夫妻攀谈,笑着说:“真是巧,我也姓陆。”
“在下名为严。”
陆严?!
江南人士,同娇妻刚搬来帝都,准备明年大比,今年不过二十岁。他比陆江年轻许多,可最美好的记忆就是年少时同陆云形影不离。
陆江风趣幽默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一顿茶的功夫,就同陆严称兄道弟,很是亲近,即便陆严的妻子,燕氏对陆江都颇有好感。
阿九一边吃着陆天养送到嘴边的零嘴,一边侧耳听着隔壁的谈笑声,小声说道问道:“是他装得太像,还是我的错觉,怎么觉得陆严真真巧遇成国公?”
“本来就不是我的人。”陆天养把核桃仁放在阿九唇边,低笑道:“陆江谨慎得很,再精妙的巧遇都会让他看出破绽来。陆严……我是江南偶然遇见的。”
陆天养凑到阿九的耳边,“我只是用了点心心思强迫他提前进京而已,今日我又让燕氏身边的婢女念叨脂粉等物,燕氏爱美,自然动心,陆严很宠妻子必会随行。”
“本也没打算一次就成,看来运气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把他们拽进来,是不是不大好?”
阿九佩服陆天养的安排,既然陆严夫妻不是陆天养的人,让他们趟浑水对他们很危险, 谁知道陆江会做出什么来?
陆天养微楞,显然没想到阿九会心软,“我会尽量保全他们,不过燕氏自己守不住的话,早晚都会红杏出墙,他们不可能永远留在江南小镇,没我安排他们也会来帝都。”
隔壁传来,燕氏娇俏的笑声,阿九默然,陆江的确很会哄女人,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