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诤真的有那么好吗?她还是不相信。
重新把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苏九抓着裴元诤的一缕墨发在自己的手中把玩。
“裴元诤,如果本公主把清莲娶了,你以后失宠了怎么办?”
她才不相信裴元诤真的有那么大度。
“九儿,元诤不是一直被你独宠着吗?”裴元诤半睁开了墨眸,大手把苏九那只拽着他头发玩的小手抓住了,轻笑道。
“元诤这么好,九儿怎么舍得让元诤失宠呢?”
“呸,你还要不要脸了,裴元诤!”
裴元诤自大自恋的话让苏九受不了地翻白眼,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坐了起来,背对着他开口说道。
“裴元诤,本公主不会娶清莲,你别在劝本公主了。”
不管裴元诤对待清莲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会让清莲做自己的驸马,把清莲留在身边好好照顾他,或许将来他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孩。
“九儿,你不娶他?”裴元诤随后也坐了起来,把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问她,清雅的墨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微光。
“对,本公主不娶他,但会让他留在公主府。”苏九甩开了裴元诤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回过头来瞪他。
“你不是困了吗?还不赶紧睡觉!”
他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闻言,裴元诤轻轻一笑,抿唇把苏九抱着一起倒下去。
“九儿,睡吧,元诤困了。”
说完,裴元诤再度闭上了眼睛,任复杂的心思在流转。
九儿要把清莲留在公主府,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得另想办法让清莲自己离开公主府。
苏九瞪了裴元诤很久才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裴元诤咋会这么好心,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在等待着清莲。
“皇上,您该喝药了。”张公公把药端到了苏邪的面前,小声地催促道。
苏邪仿佛从沉思中刚回过神,怔愣了一下后,才从张公公的手里接过药碗,端在手里并不喝,而是抬头看着张公公,轻声问道。
“今日在九儿府里见到的那个清莲,像不像如烟?”
“皇上,人有相像也不奇怪,如烟姑娘在皇上想册封她为妃的时候就失踪了,只留下九公主给皇上。”
张公公弓着身,仿佛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里,原本尖锐的声音也变得莫名的低沉。
皇上最宠爱九公主,或许别人不知道原因,他却是知道的。
皇上花甲之年在一次狩猎中救了一位深受重伤的年轻姑娘,名叫如烟,长得很是沉鱼落雁,皇上几乎是对如烟姑娘一见钟情了,奈何如烟姑娘不肯为妃,却为了报恩,替皇上生下了一位小公主,从此以后就不知所踪了,这位小公主便是如今的九公主。
“也许正如你说的,人有相像吧。”苏邪叹了好长一口气,将药碗递到了嘴边,一口气将苦药灌进了肚子里,一直苦到了心里。
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张公公立即上前拿过苏邪手里的药碗,同时递上干净的帕子让他擦嘴。
“羽儿在牢里怎么样了?”
“回皇上,大皇子他……他疯了,每天只会说我是皇上,我是皇上……”
张公公想了想后,才禀告了苏邪。
苏邪听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双老眼里溢满了沉痛之色。、
“赐羽儿一杯毒酒,送他上路吧。”
他不能让羽儿再错下去了,也许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顿了顿,连声应下。
“慢着,把这个东西带给羽儿,这是他母后留给他的,让他带着一起上路吧。”
苏邪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递到了张公公的手里。
张公公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什么也没说,很快退了下去。
皇上如今也不过是个年迈的父亲罢了。
寂静的宫殿里只剩下苏邪一个人,他摩挲着身下的龙椅,笑得异常的苦涩和悲伤。
倘若可以,他宁愿不要坐上这把龙椅,当一个闲散的王爷多逍遥快活,只可惜他年轻的时候太有野心,暗害了好几个兄弟夺得了这张龙椅,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羽儿,不要怪父皇对你心狠,到了地下,替父皇对你母后说一声对不住。
仰卧在了龙椅里,苏邪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任由眼角冰凉的泪水滑落。
张公公奉命来到了大牢,进了苏羽被关押的地方后,宣读了圣旨,便叫身旁的小太监把毒酒端到了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对你的恩典,快点谢恩吧。”
张公公看着眼前鬓发散乱,神情癫狂的苏羽,也是极为痛心的。
倘若太子能好好当他的太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放肆!朕是皇上,你是哪来的狗奴才,竟然敢命令朕!”苏羽痴痴地傻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装出一副威风八面的样子,对张公公冷喝道。
张公公听后,只是痛心地摇摇头。
看来大皇子真的是疯了。
“来人,送大皇子上路!”
闭了闭眼,张公公命人把苏羽的双手抓住了,强行把毒酒灌进了他的嘴巴里。
“咳咳咳……”被人放开的苏羽一下子跌坐在了潮湿的稻草堆上,低着头用力猛咳着,涣散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丝清明。
“父皇……父皇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沦落到如今的下场,早知道父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