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小山村,入了夜更是安静得不可思议,偶尔只有一两声狗吠传来扰人清梦。
“用迷香迷晕了他们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阴鸷地响起,颇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回公主,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们两个都迷晕了!”一身黑色劲装的护卫恭敬地拱手答道。
“很好,把马车上那个废物弄下来,与屋子里的那个调包!”清脆的声音满意地上扬了高度,苏九在黑暗的夜里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王娉婷,你耍了我,也该付出点代价才行!
黑衣护卫领命,马上指挥几人从马车上把昏迷的王子龙抬了下来,然后潜进了一座茅草屋,把真正的季青书给换了出来。
“公主,这个人如何安置?”黑衣护卫又上前问道。
“你们先带他回公主府,把他关在公主府的暗牢里,另外留下几个人保护本公主!”苏九不假思索地冷声说道。
她要亲眼目睹王胜浦把他的亲生儿子给杀了!
“王胜浦还有多长时间到这里?”苏九负手,又问。
“大概半个时辰后可以到达这里了。”护卫拱手再答。
“很好,在王胜浦到达这里的前一刻,你去把屋子里的两人弄醒了!”
月光柔柔地洒在苏九明艳的小脸上,使得那张小脸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阴影。
“是!”护卫再次领命,潜到茅草屋附近看守着。
苏九找了离茅草屋不近不远的偏僻位置躲了起来,静静等待着王胜浦的到来。
今夜出府,她没有告诉家里的两只驸马她去了哪里,裴元诤应是知道她想干什么,没多加阻拦便让她出门了,可温衍却拦了她好一阵子,在她的威胁之下不得不放了行。
她越来越觉得,最近这两只缠她缠得比以前更殷勤了。
苏九无语望天,眨巴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明月,无声叹息着。
如果老天爷能让她穿回去该有多好,她也不用在这里卷入一场诡谲的权利斗争中了。
天上的几颗星星在顽皮地眨巴着眼睛,仿佛在对地上的人微笑似的。
突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顿时让苏九没了感慨的心思,躲藏起来,朝不远处隐藏的暗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跑进了屋里,用药物熏醒了屋里两个昏迷多时的人,然后闪身出茅草屋,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躲藏着。
马蹄声终于在茅草屋前戛然而止,王胜浦翻身下马,立即命人去屋子里搜人,不多时,王娉婷与易容成季青书的王子龙便被王胜浦的手下拉出了屋子。
几十个火把把茅草屋前照得如同白昼,从苏九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王娉婷因害怕而惨白的脸色。
“娉婷,你太叫爹失望了!”王胜浦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怨恨,阴翳的眼神冷冷地瞪视着一旁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的王子龙,冷笑不已道。
“老夫见你才识过人,故聘请你为子龙的先生,你却好,拐带了我女儿娉婷私奔,你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今日老夫绝不饶你!来人,把他给老夫解决了,不要留下任何的祸患!”
听了这话,王娉婷吓得来不及多思考,爬着摸索到王胜浦的衣袍下摆,大哭地苦苦哀求不已。
“爹,求求您别杀青书,女儿知错了,女儿不应该和他私奔,女儿这就随爹回去,女儿愿意嫁给贺公子,只求爹能放过青书一命!”
那是近乎惨烈的哀求,与这安静的夜晚格格不入。
王子龙自然听到了自己的亲杀令,他着急地想大叫出声自己不是季青书,而是王子龙,可他张了好几次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情急之下,想抬手去揭脸上的人皮面具,却又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只手都抬不起来,急得他眼泪也掉了出来。
爹啊,我是子龙啊,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子龙啊,您怎么可以认不出我来,还要杀我!
王胜浦见眼前的这个季青书害怕得掉眼泪了,在心里更加不屑道。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苏九在旁冷冷看着那对王氏父子之间的对峙,冷笑挂在她的嘴角边久久不散。
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认不出来,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如果王胜浦能把王子龙认出来,接下来的一系列悲剧都不会发生,只可惜呀,他的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以至于他的亲生儿子跪在他面前哀求他,他也没把自己儿子认出来。
为了防止王子龙在王胜浦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提前让人给他喂了失声药和软骨散,令他在自己亲爹面前无法辩解自己不是季青书,而是王子龙。
“来人,把他解决掉,做得干净利落点!”厉眼一眯,王胜浦再也不想消耗自己最后一丝耐性了,盛怒地对自己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立即有人上来拉不断摇头恐惧的王子龙,王娉婷哪能让自己的情郎去送死,当即扑过去拉开了王胜浦的人,紧紧抱住因恐惧而身体抖得不停的王子龙。
“爹,女儿从小到大没求过您一次,这次就当女儿求求您,求您放过青书,女儿会乖乖听您的话,嫁进贺家。”
王娉婷哭得很大声,也很绝望,声音顺着风送进苏九的耳朵里,苏九却一点也不同情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如果不打乱了本公主的全盘计划,本公主也不会让你肝肠寸断这一回!
“把二小姐拉开!”见王娉婷死死地用身体护住了“季青书”,王胜浦更怒,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