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每隔一分钟,格拉敦号战列舰就朝石钟山开一炮,由于长江九江段相对于联军是个陌生的水道,因此行驶的速度并不快,直到十分钟之后,两艘战列舰、两艘巡洋舰与大部分护卫舰才进入了射程,顿时百炮齐发,江面硝烟滚滚,石钟山脚也是水柱冲天,可是真正能打到山顶的炮弹则是几近于无。
这没办法,舰队中首先开火的都是加农炮,加农炮弹道平直,很难直接命中山顶炮位。
不过考尔斯与范得伯格并不在意,舰队再往前一点,将会进入榴弹炮的射程,那时才能对山顶炮位进行毁灭性打击。
两个人躲在船仓里,正拿望远镜紧张的观察着山顶,仅仅过了几秒钟,伴着一阵呼啸声,石钟山各处腾起了近五十个光点,狠狠地砸入了江面。
近五十枚光点,就是近五十发炮弹,其中约有半数放空,另一半零零散散的击中各舰,火光与爆炸不断,就连旗舰格拉敦号都是微微一震,显然是被击中了。
但是考尔斯并不在意,反而松了口气道:“我果然没猜错,民盟军在石钟山布置的火炮不超过五十门。”
范得伯格不解道:“考尔斯阁下,虽然石钟山地形狭窄,可是比如说,把一个炮位挤一挤放两门炮应该不困难吧,您别忘了,香港的太平山炮台就是用隐藏实力的办法把俄奥普舰队诱入了深处,小心民盟军故伎重施啊。”
考尔斯微笑着摆了摆手:“不一样的,香港海面开阔,民盟军必须把舰队引诱的足够近才能施以重创,而九江江面狭窄,他引不引诱我们都没有退路了,更何况我们布的是密集阵,一旦舰炮全力开火,四百门炮集中轰击只有o.o8平方英里的小小山头,必然会给对方带来毁灭性的结果。
在这种时候。换成任何一个统帅都不会留手,只有抓紧时间,尽可能地削弱对方的进攻力量,才能争取来胜利机会。”
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山顶的火炮一轮轮还击,但每一轮都是只有五十发炮弹不到,这显然也证明了考尔斯判断的正确性。
山顶火炮虽然有限,不过每分钟四到八发的射速在相当程度上弥补了数量的不足,而舰上的加农炮又打不中山顶目标。这就导致了短短几分钟之内,联军被炸沉四艘扫雷船,一艘护卫艘重伤,还有一艘直接解体。
考尔斯那份沉凝的气度不见了,嘴角不停的抽搐,却好在没过上多久,舰队把距离拉近到了榴弹炮的射程,也不用他下令,各船侧舷的榴弹炮纷纷开火,山顶上终于腾起了联军梦寐以求的团团黑烟。
“好!”范得伯格忍不住叫了声好:“我敢肯定。在天黑之前,山顶上不会再有一个活人!”
这一轮炮击过后,山顶有将近十个炮位哑火,也难道范得伯格会如此乐观,不过实际上,在联军炮击之前,一些没法构筑掩体的炮位已经先一步撤离了有关人员,毕竟火炮只是吸引舰队的注意力,真正的杀器还是鱼雷。
舰队渐渐逼近石钟山,双方你来我往。炮弹漫天呼啸,山顶的炮位继续减少,有的是主动放弃的,有的则是被确确实实摧毁。而下面的船只,又沉了两艘扫雷船与一艘护卫舰。
“咦?”己方会有船只被击沉,早在考尔斯的预料之中,他只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由问道:“范得伯格先生,为什么民盟军到现在都没有释放水雷?”
前方的江面上。并没有布雷船,江里也没有水雷出现,范得伯格的目中也现出了诧异之色,其实对于民盟军的水雷,即使扫雷船被全部毁掉,联军也准备了备用方案,漂雷基本上可以忽视了,只有锚雷会带来些麻烦,但布锚雷容易很留下安全隐患,一般来说,不是处于绝对劣势轻易不会布下锚雷,而目前的山顶仍有近半炮位在发射,民盟军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也许是清楚水雷对我们没用了吧。”范得伯格随口应了句,就继续向上看去。
实际上民盟军不布水雷,并不是这二人所想的那样,主要还是担心水雷会干扰到鱼雷,如果鱼雷击中水雷那就白打了,要知道,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制造一枚鱼雷的成本很高。
如今民盟军每天可以制造两发鱼雷,这一次足足准备了一百发。
在激烈的交火中,江面上没有人注意到,两边的低矮树林里,陆陆续续地潜来了一些身穿泥棕色橡胶衣服的人,每二十人吃力的抬着一根漆成树皮色的发射管具慢慢下到了江里。
民盟军制造的鱼雷是按现代制式的533毫米口径,长达七米八的标准鱼雷,加上管具,则是接近十米的长度,重量四百公斤,连同发射管具总重六百公斤,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目前还做不到临时装填,必须事先以复杂的工序装填好才可以发射。
趁着天色愈发昏暗,越来越多的鱼雷被放入江里,每具发射管由十来个壮汉戴着石棉手套紧紧抓住发射具把手,这没办法,长达近八米的鱼雷,后座力大的惊人,单兵发射的话,经过数次可靠实验,需要至少十五个人才能保证稳定操作。
“两位阁下,快看江边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副官突然发现了江边的浅滩区聚集起了不知从哪来的民盟军士兵,伸手指了指。
考尔斯与范得伯格双双转头一看,象树干一样的圆柱体飘浮在江岸边,衣服的颜色和泥桨差不多,再就着昏暗的天色,稍不留情还真容易忽略呢。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