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爆炸,不仅让他没有得到海洋之心,还失去了归海,他全身是伤从死亡线上爬回来,要不是心里还有着一份承诺,他想,他必然挺不过来。
可是,他怎么能想到,他的雪落,也已被人掳了去。
这个仇,怎能不报?
“还有……有人在调查弗瑞德……”尉迟在一边说道。
“帝集团的人吗?”
“好像是受托……”
“我不在的日子,他又做什么事了?”伊向天揉揉眉心,弗瑞德向来有野心,也是帮里最不听话的一人,总爱和人唱反调,以前他在,他不敢生什么事,最多犟犟嘴,但他失踪了几个月,指不定又做了什么违法的勾搭。
“好像涉嫌贩毒……”
“不要命了!”伊向天冷哼出声,走向书桌,伸手碰了下电脑,电脑的屏幕上,一下子跳出一张雪落的照片来。
他冷硬的线条也因为看到照片而渐渐舒展。
“天哥,这是在车子里找到的,有可能……是……欧阳小姐的……”另一人伸手,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司徒和尉迟一听是欧阳小姐的,忙也抬眼望去,却只是一个塑料小药瓶。
伊向天拿过,看到药瓶上的名时,眼顿时眯了起来:“你说谁的?”
“因为是在车子里找到的……这车,除了开去接欧阳小姐,没有去过外面,更没有……别的女人……坐过……”那人低下头去,不用说,也已经很明白了,总不可能是他们大男人买这玩意儿吧。
伊向天盯着手心里的药瓶久久不说话,司徒与尉迟悄悄向后退了两步。
只是瞬间,书桌前的人一下子将那药瓶用力掷了出去。
药瓶砸到了墙壁上,发出咯得一声响,随即又弹了出来,滚落地上。
室内的三人,均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一声。
伊向天紧紧握着拳头,闭上眼,深呼吸,能感觉他在拼命平复着自己的怒意,良久,他才像是回复过来。
没说一句话,转身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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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正站在那一整面墙的玻璃鱼缸前,犹如置身于水族馆中。
她还记得那时上映海底总动员时,和芊芊两人一起去看,回来便迷上了电影中的小丑鱼。
无意中和他提起,却谁知,他却叫人修建了一整面墙的鱼缸,然后,又叫人送来好多的小鱼,让她来挑选。
而她想不到,这儿居然也有。
“喜欢吗?”他不知何时走到身后,轻轻抱住她,靠在她的颈间,柔声问着。
雪落有些僵硬,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常常从后面环抱住她,对着她说什么,以前她很享受,可是现在,她毕竟不是原来的欧阳雪落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这样的动作,对于一个已作他人妇的她来说,太过于暧昧。
她微挣扎了下,尽量不让他察觉,转身,望着他笑:“当然喜欢……”
这样近的距离,她细细看他,才发现他短短的头发中央,有些不太明显的线际,她想伸手去触,他却抓住她的手,拿起放在唇边轻吻。
雪落没有闪躲,只是有些恍惚,突然间想起芊芊的话,天哥已经死了……她才猛得震了下,又望向他短短的发中那条线,还有他走起路来略跛的脚,那明明就是受伤的后遗症。
他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
“疼吗?”她望着他,满脸心疼。
他却笑,像个孩子般,纯稚无邪:“想着你,就不疼!”
她再也说不出话,想像着他全身是伤的样子,想着他在痛苦中挣扎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
看着她难过,他拥住她,额头相抵:“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