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林肯奔驰于街道上,两边的建筑不断向后退去,车速并不快,而且还相当的稳。宫允修不禁望了眼坐在后座的人,脸始终望着车窗外,紧抿的唇汇成一条好看的唇线,额边有一络发垂下,松松的直坠于颈间,窗外,偶有阳光经过玻璃折射照进车内,她的皮肤便在这一瞬变得透明细腻,如同玉瓷。
他不禁蹙眉,不能否认,这女孩子真好看,有种清清透透的感觉,会让男人一看到便有了种想要保护的**,只是,他们的老大,却在这婚礼之上,跑得无影无踪。
他凑近正专心开着车的青鹤,其实很想鄙视他,车内多坐了个人,就开得如此优雅,真是重女轻友的家伙,但心下没有时间来鄙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喂,老大去哪了?”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瞟眼后座上的人,生怕她听到。
藤野熏瞟了他眼,依旧专心开着车,在宫允修又忍不住要问出口之际,他才懒懒得回答,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他听到:“兜风……”
他差点喷血而亡,这老大脑子有病吧,放着美娇娘不洞房,兜啥子风?
“你别瞒我了,老大会不告诉你去哪了?”宫允修不禁忿忿然。
“老大如果告诉我去哪了我还会跟你说去兜风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藤野熏却是轻轻淡淡一句话,将宫允修直噎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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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林立的公寓楼,亮起万千灯火,城市也在暗夜中染上绚丽色彩,像是一盏五彩灯,探照着这暗沉的天空。
魅影望着窝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开着电视的男人,许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着电视感兴趣了?那些电视,实在枯燥沉闷的很,更不是他所喜欢的。
她走上前,一把夺过遥控器,“啪”地一下关了电视。
“你什么时候走?”她望着他,脸上一片冰冷,浑着透着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寒气。
他挑眉望她:“你就那么狠心?留我住一宿都不肯?”
“你就那么绝情,丢下美娇娘一个独守空房?”她反驳他,早在酒会的时候,就看到他离开,她没有出声,直到看到恒叔派人去找,她也才离去,在街上转了好久,直到天色渐晚,她才央央地回家,到门口,却是看到他倚在那里。
他又不作声了,重新拿过遥控器开起电视来,她再次夺过,重新关掉,决定抵抗到底。
他没再开,只是坐在那里,良久,他才出声:“景飒……留我一晚吧……”
她为之一震,他很少叫她的真名,他也从来没有如此过,如此低声下气地和她说话,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她,她的心一紧,想要再开口赶人的话,就此咽下了腹中。
“那你自便吧,我去睡了……”她扔下句话,便转身进入房间,面对着一室的黑暗,心却在这一刻脆弱起来,她习惯了黑夜,这是最好的保护色,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坦露自己最真最深的感情。可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是黑色,也保护不了她了。
她将他藏于心中最最隐匿的位置。只是,最终,那个人,再也不会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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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穆颓然倒向沙发上,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随便哪一处躲躲,义父想要找他,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今天他却哪儿也不想去,他不想独处,而他能想到的,就只她这儿。
景飒在他身边已五年,自从接手帝集团以来,她便一直呆在他左右,既是助理又身兼保镖,那会儿义父将她给他时,最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他的安全。
他很不以为然,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凭什么要她来保护他?而在她为他挡下一枪差点丧命之后,他便再也不忍心驱逐她了。如果说,她在他身边是保镖的身份,那对于他来说,更像是知己。这五年来,他和她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他承认自己喜欢她,这样聪明冷静而又充满魅力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只是,聪明如她,也从来不会说穿什么,一直到那天,义父对他说要他结婚,本是他的事,和她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告诉她,总觉得得告诉她,还说得那样迟疑犹豫,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辜负了她,他不知道当时她是什么表情,只是在许久之后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带着隐忍,却是显得轻快:“是吗?祝福你……”
他抬眼的瞬间,她早已转身走了出去,他觉得有些难过,总像是自己做错了事,可是……他和她,其实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和他有关系的,是那个雪落的小女子。
叫什么?欧阳……雪落?与她倒挺配。他想起他拉过她低头吻的那一刻,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没有抵抗。
他微扯了下唇角,躺倒在沙发上,伸手按灭了客厅内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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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集团对外,是个与一般集团无异的跨国公司,横跨金融房产国际贸易等诸多领域,集团执行总裁穆.维托-费尔顿。原总裁罗伯特-费尔顿的义子。小小年纪,就管理这硕大的公司,总是会引起一些业界人事的不满,早在先前的几年,总有些看不顺眼的人暗中做手脚,企图将穆.维托挤下台,到了最后,非但没有动得他半分,却是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断了前路,从此一蹶不振,如此三番四次之后,以往还蠢蠢欲动的人,全都断了念想,也知道了这小小年纪的穆.维托,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