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我们解释去找千年古戏台是因为需要找到戏台旁的轮回草,来驱除村民们身上的怒咒。但实际上,我心知肚明,师父是带我往古戏台收了我身上的灵石之力,以免我受到灵石之力的命劫所困。之前师父在阴司送了我螟壶,说是可以帮我续命,目前看来,要么是这种方法出现了纰漏,要么就是螟壶的实效太慢,以至于事态紧急得师父的父母都已经出来帮助我们。
——这些事情皆是师父的母亲让我知晓的。
我们来到陶公庙,希望能寻找到灵气集聚的古戏台,曲三清却给我找来一个小姑娘,递给我一串手链,开口就要五百元。
我愣愣看着那姑娘:“多少?”
她咬了颗糖葫芦在嘴里边嚼边道:“算了,这位大哥哥人好长得又帅,给你们打个对折好了。”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似地望着我问,“你不会是他女朋友吧?要是的话500块我可一分不能少。”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谁会喜欢他呀!”
“我喜欢啊。”她脸红了红,小声回答,遂把手钏从开了的车窗丢进来。“便宜出了,250,给钱吧。”
我怒瞪了曲三清一眼,他示意我赶紧掏钱。
曲三清并不是个轻事的人,要买下这姑娘的手链,必然是有原因的。我极不情愿把钱包拿出来,掏了三张毛爷爷给那姑娘,姑娘找了一张五十的给我,转身依依不舍地与曲三清道别。
小胭见状,调侃我:“辞世,楚先生的钱现在都归你管了啊?有钱了啊,250呢。”
师父的脸上微不可闻露出了一点笑容,难得他开心,我就没反驳小胭的话,小胭以为我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小声跟项易在那儿取笑我。
250,中国人谁不知道是骂人的话?!
曲三清上车后,把我挤到一边,自个儿与师父坐着,又从我手上把红玛瑙手钏拿过去,跟师父小声交流,我虽就坐在旁边,但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动静,全然听不清切他俩在说些什么,想来是用了什么阵法把我们隔在外面了。
我喵了眼小胭,想起刚才的事,不由故意大声道:“咦?曲哥哥,刚才那姑娘还留了电话号码给你呀?我看看……”
小胭迅速转过脸来:“他奶奶的,在我面前公然调戏曲大哥,老娘下车收拾她去。”说着竟真的打算开门下车,项易一把拉住她:“我的小姑奶奶,你省点儿心吧,老曲几时对哪个姑娘动过心。有表哥帮你,老曲身边的位置有你的一杯羹。”
这不伦不类的话说得真是,情深意重。
“还是表哥疼我。”小胭笑逐颜开,“谢谢表哥。”
“谁叫你是我妹呢。”
我用手指戳了戳项易的后肩,“项易,小胭是你妹啊。”
“你妹!”
“你妹!”
前面那对表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吼了我一句,我笑着装无辜,“喂,骂人是不对滴。”从小胭手里抢来一个苹果,在衣袖上擦了两下,直接啃了起来。
歪头看看窗外,太阳西斜,今晚会在哪儿落脚?
苹果吃完,师父和曲三清还在有完没完地说话,把我们隔绝在外。
“曲大哥,你俩有什么秘密不能公开说呀?”
小胭耐不住,第三次朝他俩说话,我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再打扰他们,当心被伤到。”
“有那么厉害?”小胭说着想用手去碰曲三清,项易猛地将车点火发动,小胭的身体因惯性向后靠了一下又向前冲,手与曲三清的衣角相擦而过。“表哥,你想吓死我啊?”
“嘘……小胭别闹,表哥要办正事了。”
项易将车往东南方开去,那儿只有一条石子路通向山里。
小胭吃了个闷罐头,很是无趣,侧脸问我:“辞世,你不觉得他们三都鬼鬼祟祟的么?”
“还好。”我道。
三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师父与曲三清整整商量了一下午,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曲三清不再继续跟师父讲话,阵法撤去,我听他道:“老项,这几个月没有白辛苦陪你跑了那么多坟地,长进不小,刚才的闭音阵对你都起不了作用了啊。”
“哼,老子早说了老子天资高!”听得老友这样夸自己,项易得意道,“我们现在要带着这条玛瑙手链去找山边的胖老太,对吧?这地儿就那儿常闹鬼是吧?”曲三清没有出声,应是默认了,项易继续道,“老曲,这事听起来怪恶心的,你是怕辞世听了害怕?”
小胭一听这话立马不满了,抬手给了项易一个暴栗:“怎么不说怕我害怕啊?”
曲三清笑道:“辞世温良,你彪悍啊。”
“这么彪悍的我你要不要试试?”小胭伸过来半个身子与曲三清打闹。
我正笑着看热闹的时候,听见项易大声骂了句:“妈的!”随后车子便停了下来。我往窗外一看,一个骑着破旧三轮车的六旬大爷正抬脚下车,弯着腰跟项易赔礼道歉。项易将车熄火,开门下车查看左边的车头,我们准备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项易又上车,把车门狠狠一关,朝那大爷吼:“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嫌钱多啊!”
从项易骂人到他下车再上车,不过短短十多秒的时间。大爷道了很多声谢谢后,骑着三轮车悠悠走了。
小胭凑近项易,撩了撩长发,嫣然一笑:“表哥,挺大度啊。”
“得,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让他陪车钱还不如要了他的命。”项易重新把车点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