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似沈砚山那般,擅长用兵,能在战场上护国。
他既不能护国,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燕朝葬送。
所以,在父亲提出让他表面上继承苏家的时候,苏行容丝毫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
苏家,总是需要一个人来做罪人的。
而这个罪人,他愿意来做。
反正,自他懂事,他便注定是一颗让人用来驱使的棋子,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来日,就算沈家战败,而他的父亲也可以将过错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从而让苏家逃过一劫。
不过,苏行容相信,沈家绝对不会战败。
他虽然厌恶沈砚山,但是对于沈砚山的才华,却十分的肯定。
苏行容的动作让朝中不少文臣都有些胆怯了,而那些不胆怯的人,却也被谢相的言语感染。一个国家,再破落也不至于要割让城池。
士可杀,不可辱。
当年,沈家牺牲了那么多人换来的安稳,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奸妄之人的存在,就彻底的破坏掉呢。
一时,朝中不少大臣都支持谢相来控权,而不再任由薄太后乱来。
京城之中的两万兵力本来全就在谢相手里,他想要拥护太子登基,而且大臣们又都同意,这样的情况下,薄太后想要彻底的掌控政局,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薄太后又怎么会如此简单,便让谢相掌控局面。
太子的寝殿离薄太后的宫殿不远,尤其是元定帝去世后,太子时刻都是跟在薄太后身边,而京斋更是调动东西两厂的人,将宫里的锦衣卫找了借口大换了一遍。现在宫里的人,几乎都是东西两厂的人。
而此时,薄家的人马也一路攻打到了京城之外。
谢相手里的两万兵力要用来抵御薄家,一时根本没有空闲去对付薄太后。
薄相虽然不擅长用兵,但是却明白速战速决这个道理。现在凉州的兵力虽然被乌恒牵制住。但是要回防也是很快的,所以他到了京城脚下后,没有休息片刻,便开始对京城内开始进攻。
安稳了百年的大燕朝帝都。在三个藩王鼎盛时期叛乱的时候都未曾被人攻到都城门口,而如今却被一个奸妄之人打到了门口。
京城内一时乱哄哄的,人们想要逃离却不知该朝着什么方向走。
安逸习惯了的他们,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战乱的可怕。
他们亲眼看着大火在城门口焚烧,而周围全是哭喊的声音。血液几乎将城门都染成了鲜红色。他们怕了,却又无能为力。
此时,不知是谁想起了定国公,想起了沈家还有人在京城之中。
从前很少去沈家登门的商人和大臣,络绎不绝的开始朝着沈府走去,而因为定国公昏迷不醒,所以谁也没有机会见到定国公。
与此同时,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
说沈砚山根本不是陆氏和定国公的孩子,而是一个定国公和陆家另外一个小姐陆小楼生下的野孩子,这个沈家的世子之位本该是属于沈远岱而并非沈砚山。
谣言传播的很快。
沈远岱听在耳里的时候。想都没想就说,“呸,这个肯定是薄家那些卑鄙的小人放出来的消息,挑拨我和哥哥之间的兄弟之情。”
重大夫怔了怔,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想要世子之位?”
“我?”沈远岱想了想,便摇头,“不想要!”
这句,是发自他的肺腑。
沈家的家主哪里是那么好当的,看看他的父亲就知道。这百年将门的家主,说白了就是个压力极大的位子。他从前的确是羡慕过,沈砚山出生便是沈家的世子,后来看着哥哥幼年被丢去边疆培养。而自己却在京城内过着安逸的生活,便觉得其实哥哥也是可怜。
尤其是现在亲眼看着战乱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战场上是多么的恐怖。
如果让他上战场……
沈远岱只要想到这些,便会觉得腿软。
他想明白了,又怕重大夫不信,继续解释。“母亲曾说,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我相信母亲的话……至于这些谣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沈远岱说的十分肯定,而在一边的重大夫也只好点头附和。
沈远岱的态度坚决,在接待这些大臣和商贾户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态度说的很明确。
若是他们都怀疑他的父亲,那么,这京城还指望谁来护着?是在城外的薄相,还是谁?
人,都是怕死的。
纵使他们好奇这个谣言的真假,但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而与此同时,京城里又传出另一个谣言。
说当年陷害陆小楼变成疯子的人,其实是薄相。
薄相爱慕陆小楼被婉拒了,便将好好的一个才女,逼成了疯子。最后,还造谣来冤枉定国公。
薄家暗中和晏三爷勾结,陷害晏季常,想要借着晏季常犯错,拿下虞家。从而,在夺取虞家的家产后,开始招兵买马。
这些账目,晏三爷全部都记录在手里。现在记录着这些的账本,就在沈砚山的手里。
最可怕的是薄家这些年来,做了一桩桩的丑事,陷害了无数的贤良大臣,连从前的舒家一族,也是因为薄相的狭隘,导致了最后的灭亡。
薄相恶毒,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可怕。
薄如颜从前挑衅晏锦,之后嫁入晏家后,又苛待晏惠卿还折磨晏老太太,更是对陆家动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薄家,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此时,薄家造反的部队都攻打城门口了,还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