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坐在轿中,耳畔传来的是人群乱哄哄的声音。
有人说骏马上的新郎官容貌出众宛若仙人,有人说这场亲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隆重。
恍恍惚惚间,晏锦想起第一次遇见沈砚山的情形。
他那个人笑起来的动作弧度不大,却温暖至极。
他是她的夫,是要陪她走完一生的人。
手里香囊里传来的阵阵清香,让晏锦的惶恐不安的心,也渐渐的稳定了。
轿子走了许久,将皇城绕了一个大圈,最后终于在定国公府外停下。
晏家送亲的人在地上撒了不少的铜钱,这才让轿子入了府。
晏锦落轿,被全福太太搀扶着跨过火盆,最后停在了大院的正厅内。
晏锦盖着盖头,不辨东西南北,耳边除了喧闹的喜乐声,便是喜娘小声的提醒。大燕朝贵族出嫁的礼仪繁琐,她纵使这段日子被叮嘱多次,却依旧怕做错。
她像是个木偶似的,一会左转,一会又朝着右拜。
直到最后一声“夫妻对拜”落音后,晏锦才被身边的的喜娘牵着又转了方向。
她看不见对面的人,唯一能看见的只是一双红色的皮靴。
此时的她才清楚的意识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沈砚山,是她的夫。
等仪式完毕,晏锦才被送进了洞房内。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有孩子笑着将桂圆和枣子洒在红色的床上,最后有个温柔地声音说,“新郎官掀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夫妻恩爱!”
话音刚落,周围欢笑的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我的美女ceo。
晏锦紧张的握着手,忽然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喜房,和眼前的沈砚山。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山……
她本以为沈砚山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最夺目,却不想这个人穿着红色的喜服。却更是凭空添了一分婉约的美。
像是清心寡欲的仙人。从天上落地饮醉后,眉眼里露出的媚。
“新郎官真是好福气啊!”
“恭喜定国公!”
“新娘子真标志!”
晏锦从人群里的称赞声里收回理智,却想起了自己被粉刷的白皙的面颊。厚厚的一层透不过气。
她这么一想,更是低着头不敢看沈砚山,连周围人的夸赞都听不下去了。
喜娘笑着将装着半生不熟汤圆的碗递给沈砚山,然后退后一些。
沈砚山舀起。喂在晏锦的唇畔,晏锦试着轻咬了一口。
本该由喜娘说的话。却从他的嘴里慢慢地溢出,“生不生?”
晏锦闻言,脸上一阵发热。
纵使她之前做的准备再充分,也没想到沈砚山会这般来问她。
“生。”
晏锦说完后。身边送亲的太太们就笑了起来,“新郎官等的心急了,这天还没黑呢!”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全福的太太们又开始将花生、桂圆、枣子慢慢的丢了过去。沈砚山下意识便挡在晏锦身前,即使知道这些东西砸在身上其实并不疼。他的动作却让晏锦惊的半响没说出话来。
众人见沈砚山这样,便也不再继续为难,退了下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素素……”
沈砚山声音低柔,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晏锦,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又唤了一声,“素素!”
自幼,父亲和义父便让他明白,一个人的喜怒不该让外人猜测到,所以他很少会将情绪外露。
心事,勿让人知。
然而此时,他却很高兴。
沈砚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出去应客,等会让香复进屋服侍你。若是累了,便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沈砚山俯身贴近晏锦耳边,又低声,“多歇息一会,晚些我会唤醒你的!”
“你……”晏锦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觉得耳垂一阵温热,身子更是酥麻的厉害万古神帝。
沈砚山此时居然背着喜娘,轻咬了她的耳垂。
晏锦担心被人瞧见,赶紧退后一些,她的动作却让沈砚山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快,沈砚山便站了起来,露出了平日里的模样,仿佛方才的笑,不过是晏锦的错觉。
等沈砚山一本正经的离开屋子后,香复便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这次出嫁,小虞氏担心她身边的人手不够用,还亲自挑选了几个模样清秀的小丫头。
小虞氏的心思,晏锦是知道的。
沈砚山如今是定国公,位高权重。来日有几个妾室,也是很常见的。
与其等沈砚山自己寻,不如晏锦大度替他找。
晏锦心里虽然有些介意,但是沈家枝叶如今凋谢的厉害,晏锦心里觉得疙瘩,也要皱着眉头应下来。
沈砚山是定国公,他身上不止肩负着她的以后,更有沈家未来的一切,容不得他任性。
好在,这几个小丫头都十分乖巧,见晏锦被头上的头冠压的厉害,赶紧帮她褪了下来。尤其是身上穿戴的金银,一件又一件,晃的人眼睛都有些疼了。
香复伺候晏锦多年,深知晏锦不喜太浓的脂粉,于是用清水和净面的香膏替晏锦洗去厚厚的粉,又抹上一层淡淡的梨花露。等晏锦身上的东西全部褪下后,香复给晏锦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乌黑的发丝被束在脑后,轻便又雅致。
此时还在春日里,晚间比白日里更冷一些,晏锦被折腾了一天,沐浴之后便昏昏欲睡。
伺候她的香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