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廖芝芝突然浑身僵硬,呼吸不顺,她颤抖着上了马车,双眼满是惊恐。 “管家,母亲她”就在马车快要到达王府的时候,廖芝芝终于开了口,声音里透着疲惫透着惊恐透着希冀。她多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多希望一切都是她自作聪明。面对廖芝芝这样一幅表情,管家似是不忍心开口,可是一想起王妃因为廖芝芝鲁莽行事受得委屈,她便再也忍不住了。“王女啊,王妃她可为你吃尽了苦头啊,德、舒二妃容不下她,就连皇上也容不下她啊,失去了权势,又去了一趟大牢,她,她”收到后面,管家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那张突然老了许多的脸,邹然留下了悲伤的泪水。那种悲伤,似乎化作一把利剑,一下一下的刺到她的心头。是她,都是她。她以为自己是二十一世纪而来的,她以为她比这古人聪明,她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虽受了些苦,但是前途还是璀璨的,她以为可是,就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这个世界唯一无条件为她付出,最疼她爱她珍她重她的亲人。她脸色惨白,觉得一直梗在胸口的郁气突然冲上,嘴一张,一口鲜血pēn_shè而出,四散飞溅。“王女。”管家惊叫一身,惊诧之际,廖芝芝的嘴又是一张,再一次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快,快,速速回府,速速回府。”终于回过神的管家立刻掏出怀里的手帕捂上了廖芝芝的嘴,向车外咆哮到,正坐在车夫旁边的残月也回过神来,抢过车夫手上的缰绳,飞快地抽打在马屁的身上。瞬间,马车便在这市集上飞快的跑了起来,撞翻了不少的摊子和物品,索性,没有伤到人。就在廖芝芝吐出第五口鲜血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贤王府,早就候在一侧的太医岌岌的上前为廖芝芝把脉。廖芝芝本就心疾未愈,此番又大悲吐血,整个身子就更加虚弱。这样的血,可是心头之血,最是伤神败体,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此都是难治,何况还是廖芝芝这样本就虚弱的身子。这一下子,整个王府兵荒马乱,喧闹不已。本来陪伴在王妃身边的王爷知道这事,又急急的赶到廖芝芝的床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流下了痛苦的泪水。“知儿啊,我的知儿啊。”就在王爷这样的悲鸣下,廖芝芝醒了过来,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回了回神,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知儿。”王爷大呼一声,伸手压住她的身子,要把她按回床上修养。“我要去见母亲。”她转头,冷冷地看向王妃,那双眼里突然而来的戾气吓得他立刻松手,惶惶不安的后退一步站了起来。“残月。”廖芝芝叫了一声,一直隐在旁边的残月站了出来,伸手将她抱起,稳稳的向王妃的院子走去。本来不停有仆人进进出出的王妃的院子,在廖芝芝出现的时候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仆人们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都给我出去。”廖芝芝本身就很虚弱,说出口的话也很虚弱,可是这院子里地仆人却依旧被她浑身散发的其实所摄,一个个匆匆的退了出去。这下子院子是彻底的安静了,廖芝芝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向内室走去。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内室里还没有燃起烛火,光线有些偏暗,内室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床边的帘子大开,露出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瘦弱不堪的女人。看到曾经威风凌冽仪态万千的王妃,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廖芝芝本来压抑着的悲伤和自责又涌了上来,喉间又有一股血腥味。“是知儿吗”本来睡着的王妃突然张开了眼,看向廖芝芝的双眼弥漫着喜悦,干涸的双唇也愉悦的勾起。她的知儿呵,她最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母亲。”再也忍不住的廖芝芝拼着最后的力气冲了过去,扑在王妃的床头嚎啕大哭,似乎她这么大哭了悲伤了,王妃就能够活下来。王妃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嘴角勾出一抹纵容的笑容,抬起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轻轻的落在了廖芝芝的头上。两个人便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一个哭的停不下来,一个抬手默默的抚慰,直到太阳下山,直到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母亲,对不起。”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廖芝芝终于停了下来,将头枕往王妃的方向移了移,在碰到王妃温热身子之后,停了下来,默默的享受这有限的温暖。“知儿,是母亲不争气,没有等到你回来,无法在我的知儿大展拳脚的时候在身后提供帮助。”廖芝芝的眼泪又留下来了。王妃了解她的,知道她此刻心里在自责便如此安慰自己。这样的温暖,即便是前世,她也没有享受到。可是,想到这温暖竟然因为自己的鲁莽马上就要消失时,她的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苦楚。那一夜,王妃和廖芝芝聊了很多,聊了很久,直到第二天鸡鸣时分,王妃明显的气息越来越弱,隐隐有种已经了无遗憾的感觉。“母亲,母亲。”廖芝芝紧紧的握住王妃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舍,有些后悔,有些遗憾,但是更多地是了然。皇上她们已经把王妃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只能终日躺在床上苟活的废人了,依王妃素日里地骄傲,如果不是为了留一口气等她回来见一面,怕是早就自行了断了吧。也好,也好,自己回来了,至少会让王妃走的体面。“知儿,林中可用,施林可用,陆琳琅也可用,有此三人可成就你的一世荣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王妃还是不放心的开始对廖芝芝的事情开始规划,听着她越说越多,廖芝芝心里对她越是崇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