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这得受多大的罪。
狄笙从心底觉得阎博公真狠!他把人性看的透透的,自己不出手同样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今天负责餐厅的是二组的,大气不敢出的时刻关注着阎博公,求爷爷告奶奶地千万别出错。
众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入了腊月二十三,本来平时在小桌子上吃饭的阎古语和风哥儿被调到了长桌上。
狄笙确实有些饿了,微微抬眸扫视了眼她面前的饭菜,清汤寡水的居多,木瓜炖雪耳,椰香小圆子,白灵菇时蔬,高汤娃娃菜豆腐,红烧鱼块。
她目光最后停留在红烧鱼块上,这酱色的鱼块看着就是下饭。
“开饭!”阎博公冷冷说道。
他话音一落,狄笙就拿起了筷子,直奔着那盘儿红烧鱼块而去,一块鱼肉刚扔进嘴里,她瞬间就满足了,就是这个味儿,微咸,微辣,绝对爽口下饭。
刚要再下筷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动了筷子,其他仍旧板儿似的坐着,眼神统一的看向自己,她微微一愣,老头子不是说开饭了吗?
感觉到她的迟疑,狼爷伸手拿起自己的筷子从自己左前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她的餐盘里,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阎博公什么都没说,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狄笙狐疑的偷瞄了眼众人,见阎博公动手,其他人才都动手吃了起来。
狄笙不用负责风哥儿,有专门的佣人负责给小家伙夹菜,盛汤。
叮的一声脆响,刚要下筷子去夹第二块鱼肉的狄笙愣住了,有人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不是她,这动静是瓷勺子掉到盘子里的声音,这声音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格外的刺耳。
众人抬头望去。
阎古语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时愣住了,右手拿着筷子,本来拿着汤勺的左手支在半空中,不知所以的看着盘子里的瓷勺子,约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对不起,我不是……”
“海婶,带下去!”阎博公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自始至终眼眸微垂。
“是,老爷!”海婶面色深沉的朝小丫头走去。
“爷爷,对不起,我不是……”小丫头脸色煞白的看着主位上的阎博公。
阎博公阴测测的扫了小丫头一眼,咯噔,截住了小丫头的话,她无助的看了眼桌上的众人。
海婶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到了小丫头身边,“小小姐,走吧!”
狄笙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眸光紧紧锁在海婶身上。
她让古影调查了海婶,海婶不是京都人,老家在安东的一个县城,她在嫁给海叔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跟前夫有个女儿,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在女儿两岁的时候,男人光顾着打牌,把孩子给丢了。
男人丢了孩子不但没反省,成日里照样打牌,那个年代,丢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别说丢了,就是扔孩子的到处都是,三天两头的你就能看到路边上的纸箱子里躺着一个小孩儿。
男人不在乎,可海婶不行,她托人到处找孩子,花了不少钱,刚开始男人也没觉得什么,可时间一久,钱花了,孩子依旧没找着,再说了,丫头骗子,想要不是没有,再生就得了,谁知道,海婶裹着气,愣是不让男人近身,没多久,男人在外面有了人,等人挺着肚子找上门,海婶也没哭也没闹,直接跟着男人去了民政局,一张纸就结束了两人三年多的婚姻生活。
她怎么进的阎宅,怎么跟海叔结的婚这些版本太多了,反正就是她一点点从一个普通佣人熬成了阎宅的半个主子。
关于她在阎宅的一切都神秘的让人摸不透,她在阎家的工作任何人不得过问,古影观察了她许久了,别的佣人用餐都是在公共餐厅,而她最例外,她有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神秘的连海叔都不能进。
餐厅里,除了狄笙跟风哥儿,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小丫头被海婶拉朝餐厅外走去,她求救似的一直转着头看着桌子上的人,眼睛里隐隐浮上一层薄雾,可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狄笙刚要起身,叮的一声清脆脆的响声从她耳畔传来,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寻着声源望去,就连海婶都止住了脚步,所有人最后的目光都聚焦在狄笙右侧的阎风身上。
小家伙的动作如同阎古语的翻版,只是,他的汤匙是掉进了面前的瓷碗里。
他黑亮的眼眸淡淡的看着阎博公,没露出一丝害怕,恐惧,那表情似乎在等待阎博公的宣判。
阎博公阴冷的眸子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小男孩,说实话,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这孩子,在他眼里,这个男孩跟公爵,基奈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阎狼豢养的一只畜生而已。
而今天,这只畜生却公然的挑战了他的权威。
他阎博公在商场上风云称霸了这么多年,一个稚子的幼举他岂能不了解?
良久,良久,在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的最后一刻,阎博公邪戾阴森的笑了,可声音却冰冷的刺骨,“海婶,带下去!”
狄笙下意识的就要起身,阎狼一把按住了狄笙的腿,狄笙猛地转头看着他,满眼的不解。
狼爷没有解释,但眸中的坚定让狄笙生生压下了胸口的冲动,她紧紧抓着阎狼放在她腿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