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想让自己的身体坠回去,可盖伦那股力量惊人,她已经脱离莫比乌斯环表面,被卷入了那片白茫茫的中空地带。.
她朝盖伦方向高声呼喊:“小麻烦——”可她竟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盖伦的身影也变成一个点,再也看不见。
希维尔仿佛在一个失去引力的地方漂浮,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她的眼泪溢出来,一粒粒水珠悬浮在眼前不远处。
她的手心里还有从盖伦那里抢过来的莫比乌斯环布条,上面渗着盖伦的血迹。希维尔将布条攥紧,捂在心口,仿佛他还在身旁。
漂浮了不知多久,她的头顶突然出现了白炽光亮的圆圈,那道光圈仿佛捕捉到她的身影,将她吸噬过去。
轰——
希维尔穿透了那道白炽光圈,跌落在了木地板上,震得她头脑发胀,四肢无力。
耳畔突然听到一阵呼叫:
“战争女神——”
“女神——”
她的男宠们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扶她起来。希维尔没由来地生出一种厌恶,推开他们的手,定了定神,环视四周。
只见德玛西亚的战士们和诺克萨斯的卡特琳娜面带喜色,正期盼地望向那道白炽光圈,似乎在等待盖伦从那道光圈里出现。
怎料,那道光圈正一点点缩小,变暗,似乎传送门即将关闭。已上传
奎因着急地奔向那个光圈,回头厉声说道:“战争女神,我的长官呢?他怎么没有一起出来?”
希维尔只觉喉咙哽住,想大声哭出来,却掉不出眼泪。
眼见光圈已经小到盖伦健壮的身躯挤不出来的地步,卡特琳娜也忍不住出声了:“你说啊……盖伦在哪儿?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希维尔刚想说话,内瑟斯漠然的声音响起来:“恕瑞玛的箴言终于成真了——‘没有人能单独从沙盒里走出来。二人入,一人出,沙盒可破。伺良机,封印可解。’……他,成功了……”
德玛西亚的战士们只觉忿恨莫名,伊泽瑞尔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为什么不把那句话说完整?为什么只告诉我们前半句?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盖伦大哥送死?”
内瑟斯岿然不动,胡狼脸上没有感情波动,可立于身旁的长斧颤颤地抖动,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撼。
这个德玛西亚新晋战士,不仅能从“勇门”里闯出来,还成功破解了沙盒谜题。内瑟斯并不知道沙盒里究竟有什么玄机,只知被自己送入的人类全都变成死尸。此时,他对依然被困沙盒的盖伦充满了好奇。
内瑟斯知道,沙盒或将开启,恕瑞玛未来的希望就要重见天日。那个被困沙盒的勇士或许会死在里面,但他会永远记住那个名字,将盖伦这个名字刻在恕瑞玛的功德碑上,以表谢意。
不知为何,一向淡漠生死的沙漠死神内瑟斯,胸中涌动着一股悲壮的情绪,这很不寻常。
内瑟斯闭目沉思间,卡特琳娜毫无预兆地朝光圈冲过去,似乎打算踏入正在关闭的传送门。奎因抓住了她的胳膊,喝道:“卡特琳娜秀,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还没有取他人头,如何向策士统领复命?”
卡特琳娜毫无底气地狡辩。奎因一眼看出卡特琳娜的言不由衷,肃声说道:“我是盖伦蝎军的亲卫,保护他是我的责任,要去也应该我去。”
说完,身影就要往光圈里钻,华洛吓得脸色发白,冲过来拉住奎因的胳膊,奎因松开了卡特琳娜的手臂,只见卡特琳娜又上前一步,奎因举起臂弩,利箭朝卡特琳娜的腿侧射过去。
箭羽擦卡特琳娜的大腿皮肉而过,卡特琳娜腿稍稍一软,止住了脚步,她的火爆脾气登时上脑,指尖飞刀乍现,扔向奎因。
两人各退几步,飞刀嗖嗖,箭羽簌簌,两人都往对方非要害处攻击,试图阻止对方进入光圈,她们全然没有发觉,一枚飞刀和一柄箭羽没入了光圈中,消失不见。
光圈已经缩小至圆盘大小,就算卡特琳娜和奎因再如何娇小,也挤不进去了。这时,伊泽瑞尔大吼一声:“打来打去有用吗?传送门已经要关上了。盖伦大哥……他出不来了!”
伊泽瑞尔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悲伤的情绪立即煽动了所有德玛西亚战士,他们不由自主朝不断缩小的光圈靠拢,目光凄凉地往愈来愈黯淡的白炽光芒望去。
直到那道光芒消失不见,一枚衔尾蛇状的环形钥匙悬在空中,自由落体,“叮咚”一声砸在地上,德玛西亚的战士们终于哀鸣痛哭起来。
悲痛的哭声也感染了诺克萨斯的士兵和希维尔的男宠,他们忆起德玛西亚战士们介绍盖伦蝎军时引用的话语,那时候他们还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稀奇之人,如今才相信,盖伦真的践行了他自己说出的豪言壮语。
希维尔蜷坐在地上,她瞥过脸不去看地上的钥匙,将掌心里的“莫比乌斯环”布条缠在了手臂被盖伦咬出牙印的地方。
奎因怔怔地呆立,眼泪扑簌而落,怀里的小犰狳拉莫斯爬上她的肩头,伸出舌头去舔她满脸的泪痕,她却毫无反应。
卡特琳娜踉跄地退了几步,紧紧盯着地上的环形钥匙,耳畔传来阵阵哭丧,她瞪圆的碧色的眼睛蒙起一层水雾。
……
盖伦在莫比乌斯环里漫不经心地踱步,送走了希维尔,他已无计可施。
后悔吗?他确实很后悔!他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好不容易获得了一次新生,没想到自己又陷入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