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泡泡糖一样吹大的。”文芳娅在那头笑的合不拢嘴。
等她笑岔气了才说实话,“是他奶奶带大的,我真不会带孝子,看了就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远,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生不了。”
“养了一个。”江余把事情简单说了。
“子杨可真大度。”文芳娅好半响才说了这么一句,换她,她是不愿意的。
“名儿让了吗?”
“孙元宝。”江余夹.住伸到他腿.间的那只手。
“……真喜庆。”文芳娅憋住笑。
又聊了一会,文芳娅说过两天来串门,还问了地址在网上给江余他儿子买了一些衣服和护肤品。
大半夜,隔壁婴儿房传来哭声,孙子杨闭着眼推推身边的江余。
江余声音模糊,“你去。”
孙子杨挠挠江余的后背,“他是你儿子。”
江余翻身,“他姓孙。”
“老婆哎,咱不能回回都这样赖皮。”孙子杨板过他的肩膀,“醒醒。”
江余的呼声又悠长起来了。
孙子杨骂骂咧咧的把被子掀开,抱着胳膊去隔壁房间摇着小木床打哈欠,困的眼皮都黏一块儿了。
好不容易哄好,过了一个多小时又哭,刚把一身寒气去掉准备去睡的孙子杨抓狂的蹬腿,“文涵远,元宝又哭了。”
江余铁青着脸下床,披上外套去隔壁站在木床边上不说话,婴儿吓的不敢哭,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打嗝。
“我从来就没盼过你的到来,也不可能喜欢你,给我安分一点,等你长大后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但是他不同。”江余慢慢俯.下.身望着身体里流淌着和他同一样血液的孩子,“是他的选择才有的你,记住,他才是你的父亲。”
屁大的孝肯定听不懂,但是江余还是把憋了一肚子的情绪给发泄了。
孙子杨粗神经,做起事来大手大脚,从来都是顾前不顾后,这次真的超出他的意料,他一点也不知道对方在他背后都在顾虑哪些东西。
孝子养起来比养小猫蟹伤神费心太多了,第二天江余和孙子杨都挂了黑眼圈,憔悴的跟熬夜加班了一样。
孙子杨打电话要孙妈妈过来,那头说得等两天,一亲戚家娶媳妇儿要去喝喜酒。
“妈,让爸也来,多待一段时间。”
“知道带孝有多操心了吧?你小时候比元宝还闹腾,吃饱了哭饿了哭,怎么都哭,你爸有一回气的都想把你塞回我肚子里。”
孙子杨听了直乐,转头就跟江余分享了。
“你爸是不是经常打你的头?”江余眯了眯眼睛。
“好像听我妈说过。”孙子杨想了想。
“那就难怪了。”江余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操,又拐着弯损我。”后知后觉的孙子杨怒吼。
家里有了孙元宝,一点都离不开人,孙子杨请了几天假在家等孙妈妈和孙父过来。
换尿布是个技术活,江余做不来,孙子杨买了书练习了好几次,实战起来还是费劲。
他拿手指捏.住孙元宝的小.鸡.鸡慢慢把铺开的尿.布塞下面。
小.鸡.鸡忽然喷出去一道水流,孙子杨猝不及防,给糊了一脸。
“文涵远,你管管你儿子!”孙子杨从卫生间出来,边拿毛巾擦脸边吼,“他再这样闹,我就把他扔楼下去。”
“扔吧。”阳台给栀子花浇水的江余头也不抬。
孙子杨欲哭无泪,大的小的都一个样,日子没法过了。
“我要离家出走。”
“去吧。”江余幽幽的说,“记得把拖鞋换掉。”
孙子杨身子顿住,一脸悲痛,“你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哪一次离家出走走出小区的?”江余抿抿嘴,眼中浮现揶揄的笑意,“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没走出过七楼楼道。”
孙子杨站在原地生闷气,大步过去把江余手里的水壶拿走,半抱着去房间,“干活去!”
江余被他推到床上,懒洋洋的挑起唇角笑,“不离家出走了?”
“先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