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
这原本在云端思绪飞得老远的风泽,一晃神像是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收起所有念想屏住呼吸低头向下看去,只见下方一片云雾萦绕,若隐若现的积雪遮盖着高山密林。
偶尔,会出现一阵阵猛兽的嚎叫,也有一些麻雀登空飞翔,还未触到云端便被风泽吓得雀胆破裂,有不慎的雀儿因惊吓过度,垂直的向地面撞去。
他心里盘算暗想,这地方都被蛇族上下搜了数十遍也没见个人影,她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许是刚刚心思全在想在她在哪里,才出现的幻听吧。
虽然是心里解说一番,安慰着自己,但还是架不住内心深处的执拗,他停在云端,向下方来回张望着,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未曾听到刚才少女的声音,这才叹息着继续前行。
巧的是,他刚离开不久那少女的声音又响彻整片林子:“师父,你好讨厌,我刚要捉到一只麻雀你就喊我,害的我一回答,麻雀都跑了。”
语气有些恼,但却没有火的意思。
只见那少女一身青色棉服,双手抱住一颗苍松的枝干,双腿骑跨在树干之上,此时苍松的某些枝叶上的积雪纷纷落下,也不知道是被少女的“狮吼”震落下来,还是因为她攀在树干的力道太大,因此摇曳垂落。
而寻着她的眼光看去的方向,不远处一位青色道袍的长者嘴里哼唱着小曲儿,步伐错乱成跳跃状的在雪地上行走着。
一边走还一边哼唱着不成调子的曲子。
“师傅!为何在我快捉到麻雀不来帮忙还打扰我,害的麻雀全飞走了不说,而且面对我的质问你到现在也不做声!”
面对这位不做声的顽童师傅少女很是火大,一边慢慢的顺着树干向地面滑落,一边暴跳如雷的质问着被她成为‘师父’的青色道袍老者。
此时,那老者仍不作声,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捡着那些从空中堕落下来的麻雀尸体。
少女见老者还是无动于衷,便大力的踩着雪地,身形倔强的走到老者身边,夺下他手中的麻雀。
老者这才显得有些着急,忙说道:“乖徒儿,快还给为师,为师还指望着它打打牙祭呢?这都几天没有肉食果腹”
少女嘴噘得老高,仰起脖子鼻孔朝天,双手自然地抱着双臂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想把我问的问题解释一遍,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
老者皱着一张老脸,瞥了一眼少女手中的麻雀,委屈的说道:“我刚刚叫你,无非就是想跟你问你在哪儿,问你在哪儿的原因就是,想告诉你不必费力的捉麻雀了。
因为在你上树不到眨三次眼的功夫间,为师掐指一算,会有妖孽在附近涌动,届时群雀乱飞,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就这般了。”
每一句话都在脸上换一个表情,或是挑眉扮无辜,或是上一刻眉头紧锁下一刻就完全舒展,或是将口型比作‘圆圈’状指着地下的死麻雀。
少女将双臂垂了下来,来着以为她是要将麻雀还给他,就伸出双手说道:“问题已解释的水落石出,请归还为师的腹中美食。”
“还没完呢?那为何我质问你,你还是不做声呢?”
面对少女的苦苦逼问,老者整个面部表情下沉,撇着嘴向一旁歪着头,下巴上编着辫子的胡须也随着晃动,许是觉得拗不过徒儿,便开口说道:“矮油!乖徒儿,你就体谅为师刚刚只是想装一下道法高深的道人而已。
你说我这大岁数就这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边说边在少女身边来回转悠,动作时而像猴子一般抓耳挠腮,时候像个憋屈的小媳妇,好像递上手帕就能哭出泪来似得。
少女双手拎着麻雀的手又放在腰上,问道:“真是如此?没有别的原因?”
老者看了一眼他那一向凶悍无比的乖徒儿,老泪纵横的说着:“这不是怕掐指一算又失算嘛,你也知道为师的道行水准总是让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师从何处,为师对不起师尊呀!”
少女面带疑惑,“师父,这次不是算对了吗?”紧接着用目光扫视一下地上的几只麻雀用来提示老者。
“唉,为师的失算指的是可能这些麻雀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而已。我怕他们醒来飞走,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就没回答你的问题专心的捡着麻雀”
少女对于他师父的终极答案略感汗颜,吞了吞了口水用来压压惊,随后将几只麻雀放在老者的手中,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扑啦”“扑啦”的声音。
回来一看,果然,她家师傅好了解自己的道行,麻雀真的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包括老者手里的麻雀在内,所有堕落在地上的麻雀全部都醒来飞快的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望着双唇抖动不止的师父,少女再次轻叹,“人生就是这么的造化弄人!”
那为何会这般感想?
因为她家师父喜欢肉嫩鲜美的麻雀肉,但却怕的要命,尤其是麻雀扇动翅膀的那种声音,就像是让他回到了某些痛苦的回忆当中。
所以,他手中的麻雀也飞走了,不,是因为他害怕,手一松,麻雀就飞了。
到嘴的雀肉飞走了,无法承受这一打击,老者捂着心口踉跄的像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无不带着悲痛惋惜的神情。
少女看到师父几近跌倒,就急忙搀扶,并安慰道:“师父,徒儿为了您的身心健康着想,我看您还是专心钻研道法吧!”
为了使因情绪波动较大而抖动不止的双唇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