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将蒙美俏从欢喜逐渐变忧愁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惦念着,这丫头怕是想出去都想的快发疯了吧!
自认识她以来就晓得,她是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丫头,经过神机算也好,反复偷听推敲也罢,他就是不明白为何会选上她?
她根本就不适合参与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或许只是因为他与女娲后裔有关联吧。
“你别担心,今日是我们出结界的日子。”
蒙美俏觉得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个好消息,但是玉鼎真人脸上并无表情。
而自己心底也是感觉怪怪的,与玉鼎朝夕相处以来,未曾见他如此忧愁。
“师父,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蒙美俏闻声而问,心里似有意思离别之感。
玉鼎扯着嘴角笑了笑,许是太过轻微,他脸上的法令纹却没有似以往那般因笑容而产生更为深邃的沟壑。
他的忧愁来自什么呢?来不及退缩,也来不及逃开,几十年前就注定今天的一切。想到出去之后可能会见到她了,自己却像还没做好准备一般。
她应该还活着吧,是一定还活着。
自己的一身修为被她的一时任性而尽数吸走,他不能怪她,怪不得她,要怪就怪自己,当初要不是自己痴迷于天书,又怎么会发生余下的事情。
千言万语、千疮百孔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些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徒儿,记住为师跟你说的话,那个无字天书赠与有缘人,待你出去之后,遇到的第一人赠与他就好。”
“那师父你呢?”
蒙美俏听了玉鼎的话,感觉像是最后一面了似的。伸手触摸到腰间悬挂的乾坤袋,脑子里又想想着,不知自己与天书有缘不,她迫切的想知道风泽在哪里,以及他到底怎么样了。
日思一万遍,夜思十万遍,自与风泽分离之后,又有几个夜晚是进入梦乡的呢?几乎是没有。
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做着各种版本不同的梦,或是两人血肉模糊,或是两人情深似水,或是不再相见,找不到,忘记了。
玉鼎没有立刻做出回答,闲庭信步于石刻之下,双眼紧盯石壁上的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脑海有飞快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不多时,他的内心豁然开朗。一切造化始于因结于果,该来的不能躲避,躲不过的迎刃而上。
“师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这四个字今天被玉鼎真人念叨好几遍了,蒙美俏总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
“可是”玉鼎打断蒙美俏说道:“徒儿,你今天怎么这般啰嗦,你不是特别想出去吗?那还不快点随我过去。”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洞口,蒙美俏在原地眉头紧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沉思片刻,抬动脚步,加紧速度很快便赶到玉鼎的身后。
玉鼎真人向着东边的密林走去,抬眼瞅着被惊动而飞走的麻雀,与因麻雀的慌张逃脱而迅猛摇曳的树枝,历历在目的捉麻雀情景在脑海跳跃。
他回忆的并不是蒙美俏,而是那个曾经哄骗自己麻雀肉,称自己为都教授,一腔热情帮自己取到天书的女子,可是此时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两重景。
不知道不经心的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一个巨型五色光圈的地方,玉鼎真人才停了下来。
只见那巨型无色光圈如漩涡一般旋转,只道不同的是它来回变换圈度与颜色,形成第一眼让人看了就发出惊讶。
只不过看久了,蒙美俏会有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纵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地转天旋,整个人都像是要昏睡了一般。
玉鼎真人将手不轻不重的在她后背拍了一下,蒙美俏的意识才被拉了回来。
“徒儿,一会你就要被须弥结界的界心所吸入,虽然只是意识被吸进去,但是你要当心,你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很坚定的想着你心里的那个人。
如果你不坚定,或是根本没有人想着你,你会被他吞掉,所以成败在此一举,你切勿分神!”
爱恨一瞬间的含义就是,心里互相有对方且做出回应的称之为爱,反之,则称之为恨!
破此阵需要相爱的二人才可以,如若是不爱,那便永远走不出这个结界,所以是爱是恨在那瞬间做出选择之际方能知晓。
玉鼎没跟蒙美俏解释的太清楚,因为他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去试的伪君子。
话音刚落蒙美俏就感觉到疲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吸着自己,慢慢的感觉到好似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拉住自己的双手腕部。
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面前站立着一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主,虽然带着面具,蒙美俏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风泽身上独有的。
“你是风泽吗?”声音里带着激动、不安。
她怕不是,她又怕是。
若果不是风泽那是不是自己就出不去了,若果是风泽这也不过是虚假的而已,她忐忑着,乞求着,终于鼓起勇气去摘掉男子脸上的面具。
可是
而此时真正的风泽已经在蛇族灵渊的密室之中,双腿盘坐,双手食指对起,嘴里默念着:“求女娲娘娘保佑,希望在最小的损失里让我将它找到并安全的救出。”
平时因为女娲石的关系,一般心底都会出现一丝回响,可是这次偏偏没有任何波澜。
女娲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