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兄弟忐忑的坐在前院花厅里,一再的往外面看,又再次失望,若昂正想是不是告辞离开时,外面传来蹬蹬的跑步声,扭头去看,虎头和齐文谡手牵着手跑进来,小狮子和小安紧跟在后面。
小熊和小安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走,踏入门槛的时候正听虎头兴奋的说,“若昂,我听说你们弃暗投明了?”
若昂没听过这个成语,有些迷茫,小宝就推开虎头的小脑袋,对若昂笑道:“听说你和你弟弟要常住大齐?”
“是,”若昂苦笑,“你是知道的,我要是回去肯定还是会被送走,不是依然出使别国,就是被送到战场,而我很喜欢大齐,很喜欢和你们做朋友,所以不如留在这里。”
小熊哼了一声,道:“你们不是要跟我们绝交吗?你还揍了我弟弟,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要绝交的是小安他们,但他们现在已经原谅我们了,前几天还拿了药酒去看我,帮我擦药,不然我今天也不能下床了,我们已经又做朋友了,”若昂眼巴巴的看着小熊,“你要是还生气,那我让你揍一顿好了。”
小安就轻咳一声,伸着小手拉了拉小熊的衣角,他们已经教训过若昂了,但对方显然没察觉,还对他们感恩戴德的样子,既如此,他们也不好做得太过。
但小熊依然有些生气,他四个弟弟,全被揍了,特别是虎头和小狮子被打得那么惨,他冷哼一声,道:“我也不欺负你,改天我切磋一下,你不是说你回去会被送上战场吗?那你应该会武功吧,到时候我们比一比,是我大齐的功夫厉害,还是你葡萄牙的功夫厉害。”
孩子们想到小熊的神力,纷纷对若昂报以同情的目光。
若昂却是想到自己比小熊年长许多,还是占对方便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安就邀请俩人去后院用晚饭,“我四婶也想见一见你们呢。”
若昂和若泽更加紧张了,他们前不久才刚把人家儿子揍了一顿,听说王妃很疼孩子,不知他们去了后院会不会为难。
俩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几个小伙伴推到后院,对上的却是两个满怀笑意的年轻女子。
汉人老得慢,尤其是保养得好的穆扬灵和小夏氏,放在西方女子中,那就是十来岁的少女模样,若昂和若泽一下就紧张起来,脸色有些通红,虎头这愣子直接喊道:“若昂,你们怎么同手同脚了?”
若昂就更同手同脚了,一时都不敢甩手,直接迈步往前走,小夏氏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穆扬灵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虽然两边有过争执,但孩子打架,作为家长总不能找对方孩子算账,因此穆扬灵和小夏氏对若昂兄弟还算友好,听说他们要长住大齐,就问道:“那你们是要继续住在会馆里,还是到外面租房子住?”
若昂犹豫,道:“会馆住宿太贵了,我是打算租一个院子的,到时候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
穆扬灵知道他说的是证明的问题,洋人在广州城内可以住会馆,也可以住客栈,但要想租房子或买房子则需要衙门开具证明才行。
“娘,你就帮他们吧,他们好容易弃恶从善,我们要好好的对他们,让他们在善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小狮子满脸严肃的看着穆扬灵道。
“胡说些什么,若昂和你们一样还是孩子呢,哪里就恶了?”
虎头喊道:“他们侵略吕宋,是你说的,侵略者是坏人!”
若昂兄弟低下头。
穆扬灵就道:“是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探险者侵略吕宋,并不是若昂兄弟,他们并没有侵略吕宋,你们不能因为他们国家的一些国民做错了一些事就怪罪所有的人,比如一个大齐人跑到葡萄牙偷了东西,然后若昂就说你们大齐人都是贼,你也是贼,是坏人,你服不服气?”
虎头忙摇头。
穆扬灵就摸着他的脑袋对孩子们道:“这是一样的道理。”
小安就歪头问道:“那四叔为什么要因为葡萄牙西班牙的探险者侵略吕宋而和两国的使臣生气?也不是使臣去侵略的吕宋呀。”
“小安。”小夏氏虎着脸看他,“这些话不要乱说。”这种话哪里能当着外人的面说?
小安不服气的嘟嘴,穆扬灵就拍拍小夏氏的手,看了若昂兄弟一眼,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几个孩子叫我们宠坏了,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若昂摇头,行礼道:“尊敬的王妃,其实我也有许多的疑问,但在使臣大人那里得不到我想要答案,我同样需要睿智的您为我解答,所以请您回答小安的问题吧,正如您所说,侵略吕宋的并不是我们兄弟不是吗?我们为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愧,但不应该回避。”
穆扬灵微微诧异,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安和小熊一开始那么讨厌若昂兄弟,到最后却和他们成了朋友,如果他们有这份心胸,倒是情有可原了。
穆扬灵想了想,道:“若昂,你知道佩德罗的身份吗?”
若昂脸一红,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他是我们葡萄牙的伯爵。”
“是的,他是葡萄牙的伯爵,这在广州的洋人中并不是秘密,所以我们也知道,他在这里抢劫的财物大半都会输送回你们的祖国,所以你觉得他在这里做海盗是他的个人行为吗?”
穆扬灵眼睛一一看过底下站着的孩子,见他们都认真听了,就继续道:“不是,他是受你们的国王,你们的国家支持的,他的行为代表了你们的祖国,和侵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