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狮子教训他,“你要跟聪明人比,怎么能跟一个笨蛋比呢?”
“可他都二十多岁了,我才十岁!”
这理由好强大,小狮子一时找不到借口反驳。
齐文谡也道:“董五郎的确很蠢,就连我三弟和四弟都知道京城附近的地价不低,中等地不会低于八两银子。这儿又不是北地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哪里有二两银子一亩的地?”
“快别侮辱北地了,”小安背着手哼道:“北地的中等地一亩也要四两银子呢,两边都是利欲熏心,所以被那季管事耍得团团转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些百姓的确可怜,而且他们的确损失惨重,算是苦主。”
四小孩身边的人纷纷惊讶的看着他们,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吗?
而堂上的县令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这些庄户可算不上苦主,而且这事还扯上了无辜的左相大人,县令正想重判以儆效尤,后堂就传出来一张纸条。
县令只能憋屈的敲惊堂木,两边各打五十大板的放过。
董茂虽不知情,却也纵容奴仆压民,所以打二十大板,罚款若干,念他正重伤,容许他养好伤后再来上刑。
而庄户这边则是归还他们分得的一两银子,之前的交易作废,可取回地契,但因为他们居心不良,算是与人合谋害人,所以根据他们交易的地契数量罚款,一亩田罚银二两。
这个处罚够重,他们肯为了一亩一两银子就铤而走险的把地契拿出来,可见他们有多爱钱。
而现在不仅要他们归还银子,还每亩罚银二两,不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倒贴这么多钱,在堂上跪着的庄户都软倒在地,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来衙门了,他们自己闹说不定还能把地拿回来,还不用罚钱。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处罚算轻的了,要知道县令原先可是打着没收土地,再打板子判刑的主意,要不是左相大人说亲,他会这么轻轻放过?
庄户们如丧考妣,小安他们不是不懂世事的公子哥,他们知道土地对农民的重要性,一时心里也有些难受。
见季管事被收押在案,案件审问结束,四人就挤出人群,见小亭与他们的侍卫站在一起,四人身子顿时一僵。
穆扬灵见四个孩子情绪有些低落,就安慰他们道:“他们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大可以把地卖了。”
“可娘不是说过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吗,他们要是把命根子都卖了还拿什么生活呢?”小狮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母亲。
“是啊,所以朝廷一直想要限制交易土地,然而至今为止没什么好办法。至于这些人,”穆扬灵一笑,“他们既然能想出这样的赚钱法子,应该不是吊死在土地上的人,不用你们替他们担心。”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敢拿出土地去骗钱的农民能是什么好人?
就是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骗子满地的年代也没农民敢轻易把自家的地拿出去骗人啊。
所以穆扬灵一点也不同情那些人。
安慰完他们,穆扬灵见四人一点也没走的意思,就放下笔问道:“说吧,还有什么问题?”
小安看了弟弟们一眼,问道:“四婶,我爹为什么让虎头揍董五郎把事情闹大?”
穆扬灵戏谑的问道:“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揍了董茂,把事情闹大了吗?”
小安小脸一红,小声道:“那怎么一样,我们那是小孩打架,但有爹爹插手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总觉得大人间有些他们看不懂的机锋。
穆扬灵想了想就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回去你带着虎头他们去问你父亲吧,还有,别忘了你们今天出来的目的,明天还有一天就收假了,你们的作业有头绪了吗?”
四个孩子张大了嘴巴,今天过得太丰富,他们把这件事给忘了。
四个孩子火烧眉毛一样的往回跑,而此时,范子衿刚知道几个孩子偷溜出宫的事,不由气得磨牙,“宫里的守卫何时如此松懈了?”
闻讯刚从兵部赶过来的齐浩然闻言道:“据宫中的侍卫说,四个孩子是大摇大摆的出去的,没人阻拦。”
范子衿:“……”
齐浩然继续道:“你们又没关他们禁闭,他们洗完御书房不跑难不成还等着你们继续罚他们?他们又不傻。”
“是,他们不傻,所以才会闯祸!”范子衿咬牙切齿的道。
齐浩然就轻咳一声道:“你才带他们一天就受不了,我和阿灵可每天都在为他们擦屁股啊。”
范子衿冷哼道:“那也是你们活该,几个孩子这么皮不都是你们纵容的。”
范子衿气呼呼的回到郡王府就看到四个孩子排排站着提问题,齐浩然就小声的道:“他们这也是我们教的,你看谁家的孩子有他们那么聪明?”
这次范子衿只是冷哼一声就拎着四个孩子去小书房。
晚上四个人一致熬夜写作业,第二天齐齐黑着眼圈堵住范子衿,要求他给批改。
范子衿昨天旷班已被全朝文武大臣知道了,今天自然不好继续旷班,所以拿过他们的作业就塞进一堆公文里,道:“我拿去衙门批改,中午回来给你们。”
上完早朝范子衿才把四个孩子的文章拿出来审阅,秉持着先劣后优的原则,范子衿想也没想就先把虎头的文章找出来看。
虎头放弃了之前的构思,着眼于昨日的事,将前因后果都写下,甚至连昨天晚上他告诉他们这是有人设计陷害荣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