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则继续回自己的别院住着,现在正是重要时候,各种情报都要过他的手,等他做出决断,所以他轻易不离开别院。[看本书请到
而夏氏他们住的小院子就在别院旁边。
范思文只以为他是去陪母亲和媳妇,并不知道他暗地里操作的一切。
其实范子衿是有能力离开京城的,但那些通道是为了李菁华和穆扬灵她们设置的,后来是为了留给袁家被扣押的人质,他一旦动用就有可能被朝廷发现,到时候他前面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范子衿不敢赌,只能把自己最看重的人藏在小院里。
夏氏心急如焚,几乎每一天都是数着时间熬,她本不想离开范思文的,她觉得儿子带着儿媳逃命就好,实在没必要带着她。
一来她是累赘,二来,她觉得她与范思文是夫妻,就该生死相随,但范思文特意找了她劝说,“子衿对我们误会颇多,你要是不走,他只怕不止是伤心,人心神恍惚之下难免出错,所以你跟着他一起走吧,看着他一些,好歹也给我范家留下一条血脉来。”
夏氏这才红着眼睛跟儿子离开。
但过了几天她察觉出不对了,儿子把她接出来了,却依然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整夜的不在家,只让她们在小院子里安心住下,一点也不像要往外逃的样子。
夏氏心中生疑,就特意熬夜堵住回来的范子衿,问道:“你到底在忙什么?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吗?你怎么还整日往外跑?”
范子衿揉了揉额头,疲惫的道:“儿子有些事要处理,现在城门紧闭,我们逃不出去,只能躲在城里。( ”
夏氏立即起身,沉着脸道:“原来你们父子是骗我的,既然都是躲在城里,那我留在你父亲身边不就得了?为何非得到这儿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放屁,”夏氏很激动的道:“这个时候鸡蛋就应该放在篮子里,然后集合所有的力量保护好这个篮子就行。你现在把我们移到这里,那就是把人手分成两部分,这岂不是减弱了力量?”
不会,我的别院就在旁边,这里比范府安全多了!
范子衿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口,事情没成,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想到他刚收到的情报,景炎帝被人救出城,二皇子已带了人去追,如今完全是皇室一族在倾轧,跟大表哥关系不大,而范府也还安全得很……
“所以您想怎么办?”
夏氏沉着脸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陪你父亲!”
“行,”范子衿不想与母亲多做纠缠,道:“等天色暗些我就叫人送您回去。”
夏氏蹙眉问道:“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回去,小夏氏就留在这里照顾我。”
范子衿虽然气恼母亲再次选了跟在父亲身边,但他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只能把保护自己的护卫分出一部分保护她。
然后就疲惫的回屋睡觉。
自从二皇子宫变后他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他心里的气恼也只维持了片刻。
夏氏愣愣的看着儿子转身离开,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她很快被送回范府,见到范思文她才察觉到哪里不对。
儿子还没回答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连范思文这个朝廷命官都要躲在书房里避祸,他这个无官无职的反而忙得脚不沾地。
但范子衿不再给她问话的机会,因为从那天起他就不再回范府了,有事也全都是叫下人传话。
一时间范府紧闭门户,就好像与世隔绝一样的生活着。
范子萧和几个庶弟虽然心中疑惑范子衿的去向,但见范思文和夏氏都在府中,就以为他依然是住在外面自己的别院里。
范思文倒是空前的关心起这个儿子来,隔三差五的就要问一回他的消息,生怕他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他也一直很疑惑范子衿到底在忙什么,但范子衿对父亲的问话一向是爱答便答,不想答就装没听见,所以范思文也一直没搞懂,但因为有管事说范子衿一直在见各产业的管事,就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只能心里怪他钻到钱眼里。
直到齐修远因齐丰的死举起反旗,轻而易举的攻入京城他才察觉不对。
他不是愚民,不可能相信齐修远造反是因为齐丰之死,先不说他们父子没这个感情,就是有,造反岂是说反就能反的?
外面可还有袁家军和好几支勤王之师呢,竟然都不拦着齐修远?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范思文一时间又气恼又失望,恼他拿范家满门做赌注,失望于他这个做儿子的竟然还如此防备他这个父亲,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露。
可惜范子衿在齐修远攻入京城后更忙了,完全没多余的心思理会他爹。
之前的忙在暗处,现在的忙却在明处,他办公的地方也由那三进的别院搬到了皇宫中,正式为齐修远称帝的事做准备,还要给齐家军提供军费,接管京城的防务等……
等范思文再见到范子衿时,天下大势已经基本定下,袁将军率袁家军归附,大周半壁江山的三分之一归属齐修远,而齐浩然也带兵将西夏兵赶出西南,西北一带,齐修远的江山算基本定下了,只余下一些山匪叛军。
而有齐浩然这个杀神在,平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范思文终于见到了他儿子。
范子衿瘦的已经只剩下一副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