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的话,就是四哥的意思。
这是饶起云身边的人都懂的事。
两个报信的耸耸肩走了,在楼梯拐角撞了撞手肘:“喂,你说咱森哥一直都这副表情吗?你有没有看过他笑?”
另一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别扯了,你要是看到他笑,那离死期也不远了。”
那人立马缩了缩脖子,背后仍感到一阵冷意。
*
拘留24小时后,警方允许探视。
林子画一看到炎凉,什么也没说,“哇”的一声哭得像个孩子。
炎凉看着她的样子,想笑,但笑不出。
谁也不曾想,她们会以这种方式坐在一张桌子的对面。
子画把手伸过去,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哭得抽抽噎噎还义愤填膺的说:“这帮饭桶怎么办案的,你明显是冤枉的他们还不放人。”
真到了这个时候,嘴里吐出的没有一个法律专用术语,只有最真挚的想法。
一直无言的炎凉突然出声:“你怎么肯定我是冤枉的?”
子画被问愣住了,傻乎乎的回答:“你怎么可能去贩x毒?你要是贩x毒我现在不早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还用得着看那面瘫高院的脸色?”
“……”
炎凉的沉默令子画很是担忧,咳了咳,理清思路,尽量不给她压力:“你放心好了,就算从你家里搜出毒x品也不能就定你的罪说你贩x毒,何况那房子又不是你的,户主是饶起云……”说到这,林子画突然一顿,“对了,饶起云呢?”
提到这,炎凉又是一阵沉默。
从警方允许她与外界联系,她第一个打给的就是饶起云。
然而电话关机,打给王森,也是手机不通。
子画气得直挠头发:“怎么这样?每次关键时候要找他就人不在!就算他不知道你出事,昨天是平安夜哎,难道都不给你电话?”
“之前他的助理有给我电话,说他平安夜会回来。”
“所以你就在家等他,等来了一帮警察?”子画边说,目光边下移到她身上的衣裙。
炎凉被捕后一直还没换过衣服,身上是和警局完全不符的红丝绒连衣裙。十二月的天,在温暖的派对或餐厅里,自然相得益彰,但在暖气都吝啬的警局,实在有够寒碜。幸好有人大发善心,扔了件破旧的军大衣给她,炎凉就一直裹着,仍冻得鼻尖通红,嘴唇发青。
“我待会回去,给你带点衣服来,顺便找林检,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呵呵……”这时,炎凉突然笑出声来。
笑声里带着的讽刺吓得子画以为自己听错:“怎么了?”
“没什么。”炎凉摇头,
她这诡异的不温不火的态度“噌”的点燃了子画的暴脾气:“你特么不就被关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啥不能说的,就在那故弄玄虚!”
从四周蜂拥而来的无力感包围着炎凉,她疲倦的抬起眼皮,慢慢的,平静的开口:“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他在骗你。可因为他太坦白了,你反而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之后就不会在骗你了。
可是他的幺指是为她断的啊……炎凉一直执拗的重复这句话,如果亲眼看到的也会欺骗自己,那还有什么能相信的?
*
隔天,子画却带来峰回路转的好消息。
饶起云派了律师来保释她,尽管警方以各种理由拖延,但证据不足的话,48小时后必须放人。
炎凉和子画都长长吁了一口气。
炎凉仍有些不可置信:“饶起云他自己怎么不来?”
子画耸耸肩,递上一卷报纸,头版头条就报道了海城这段时间的风云变幻,燕回被捕,饶氏头把交椅易主到饶起云手中,警方和各界都在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能他真的分x身乏术吧。”难得连子画都为他说话。
“……”
“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洗脱罪名了,等你出来,再替你好好接风。”
炎凉把报纸牢牢攥在手中。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真不知道是幸是灾。
*
稍后警方允许了炎凉与饶起云派来的代表律师见面。
对方衣冠楚楚,气质凌然,一副代表职业的金丝边眼镜后,遮住了稍显凌厉的目光。
炎凉也在这行干了三年,认出对方正是海城赫赫有名的明大状,出道五年未尝败绩,年仅三十便傲然海城律政圈,真真的青年才俊。
当然,有才华的人脾气也古怪,传言这位明大状架子大得很,不是有钱就请的动的,饶起云能请动他亲自来一趟江城,少不了要下一番功夫。
“明大状,久仰大名。”
“看来苏小姐对我很了解,那就省了自我介绍的时间。”明峥放下公事包,习惯性的扫了眼腕表,便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我是代表饶先生来保释你的。苏小姐既然是同行,应该很清楚,警方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如果贸然发起公诉,胜算不大。显然案件会进入下一步侦查阶段,这对饶先生将非常不利。案发时苏小姐被逮捕的房屋产权是属于饶先生名下的,我这里有一份产权赠与和变更协议,是饶先生一早准备好的,只要苏小姐在这里签个名,这栋江边公寓就属于你了,据我了解,这栋公寓目前的市价在六百万以上。”
明峥边说,边从公事包里一件件拿出白纸。
“这里还有饶先生给你的另外补偿,包含你子女将来的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