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还难舍难分,看来感情不错啊,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薄染立马有点歇菜了。
她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对婚姻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恋爱可以分分合合反复折腾,就算分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可婚姻呢,它用法律的形式赋予了一段感情神圣的意义和责任,一次分手也许只是感情历程上的一次经验,而一次失败的婚姻,却活生生在女人的心坎上砍下一刀。
薄染只是笑笑:“再相处几年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陶子斜睨了她一眼:“姑娘,你还有几个几年?何况,你俩日过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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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的车停在楼下,薄染接了电话看了陶子一眼,陶子立马识趣的进了卧室,把门关好。
薄染摇头笑笑:“陶子睡了,你上来吧。”
五分钟不到,门铃响起,薄染上前开了门,穿着长风衣的顾淮安已经提着宵夜立在门外了。
薄染接过宵夜,凑近他时,竖起鼻子闻了闻:“有酒味儿啊,又去哪混了?”
顾淮安赶紧表示清白:“哪里,跟况子在他家喝酒聊天。”
薄染有点过意不去:“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我跟他十几年发小,不差这一会儿。”顾淮安微眨了下眼睛,故意压低的嗓音更显得低沉厚实,“如果觉得歉意,可以吻我一下做补偿。”
“不要,家里有人呢……”
顾淮安伸长了脖子,一副朝里面看的架势:“你不是说陶子睡了……”
薄染转头看了眼陶子的房门,这丫一准在听墙角,于是脸更红:“再说就要把她吵醒了,你赶紧走吧。”
“……”顾淮安依旧站着不动。
薄染抬眸看他,嘟着嘴,用眼神驱赶他:快走快走!
顾淮安突然朝她勾下手。
薄染狐疑的凑过头,然后一个湿润的吻便落在了她左侧的脸颊上。
薄染双颊立马变得酡红,一直红到了脖颈,过了会,她轻轻踮起脚尖也在顾淮安的脸上落下一个吻,顿了下开口:“今晚……谢谢你,明天一起吃午饭……”
“好。”他答的迅速果断,狭长的眸子眯起狐狸一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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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薄染整理好手头的工作,伸了个懒腰。
明天是她和念念约好的日子,薄染打算裴锦年来接念念的时候,顺便请他们父女俩吃饭。上次陈树坤的事他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薄染答应过要请他吃饭感谢他的。
但只请他一个又怕会发展出暧昧,索性拉上孩子一起,裴锦年再怎么大胆顾忌到孩子,也不会有破格的举动。
这时候,案头的电话响起:“喂,您好,天辉事业一部薄染。”
“薄小姐,我是魏思成的太太。”
薄染握着听筒的手,僵了僵。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轻细,带着微微的颤抖:“冒昧打这通电话,我想请问你一件事,请你务必诚实的回答我。你的朋友……是不是……有了我丈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