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溢出丝苦笑,把衣服接过来。
正好程欢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薄染站在门口,对刘妈使了个眼色:“爸妈他们打麻将肯定要茶点的,你先下去泡茶吧。”
刘妈走后,程欢总算露出真实面目:“薄染,你脸皮可真厚。”
薄染呵呵笑了:“在你面前,我还真不敢当。”
“你这样子赖在这有意思吗?”
“跟你有关系?”
程欢咬牙切齿:“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爸是不会同意你们的。”
“是吗?”薄染回以淡淡一笑,看在程欢眼里倒像一种挑衅。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程欢气鼓鼓的下楼去了。
念念在程欢房里洗完澡,香喷喷的,从门缝探个脑袋,打算溜出去找薄染。
正好被书房里出来的顾博尧撞个正着。
小丫头赶快嘴甜的叫了声:“外公。”
虽然这个外公不是亲的,但对她还是很好的。
顾博尧也摸摸小丫头的头,和蔼的说:“外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跟外公进来好不好?”
小丫头犹豫的看了看薄染的房门,又看了看面前慈祥的老人,嘟囔着嘴巴点了点头。
书房里,顾博尧先给小丫头倒了杯果汁,仿似漫不经心的问:“念念喜欢这个姓薄的阿姨吗?”
“是染染。”小丫头纠正道。
顾博尧不解。
小丫头耐心的告诉他:“爸爸说,同辈的朋友就可以直接叫名字。染染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顾博尧瞟了她一眼:“那你爸爸喜欢她吗?”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在一个老者面前,毕竟说不出谎,“爸爸……应该挺喜欢的,他本来想让染染给我当后妈。”
顾博尧的眼神闪了闪。
听了这话,倒也不需要多问了,直接挥挥手:“好了,你出去玩吧。”
小丫头乖巧的跳下板凳,临走前还不忘把那杯果汁一起抱着走了。
薄染刚洗好澡,擦着湿润的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忽然客房门被人轻敲,她开了条缝,就看见小丫头从门缝底下抬头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果汁:“染染,你渴不渴?”
“……”薄染怔怔的低头。
“喏,我特地拿来给你喝的。”圆滚滚的小身子顺势往里一挤,就挤进客房里了。
薄染接过果汁杯子,看见小丫头一溜烟跳上她的床,还满意的在被子上拍了拍:“原来你这屋有电视啊,那我就不用下去了,我在这陪你看春晚好不好?”
“……当然好。”薄染愣了愣,走过去搂住念念。
和女儿一起过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娘俩儿窝在被窝里,你戳戳我胳肢窝,我捅捅你脚丫子,玩得正不亦乐乎,走廊上传来刘妈的声音:“念念,念念在不在房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叩叩”的敲门声落在薄染房门上。
薄染穿上拖鞋去开门,刘妈探头问:“小丫头在你这吗?我找了她好半天……”
薄染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刘妈说:“那就好。隔壁白书记家的外甥来找她一块儿去院子里放仙女棒。”
念念一听说能玩仙女棒,倏的就从床上蹦下来了。
“我这就去,让小胖等等我啊。”
薄染赶紧回头去帮她穿好鞋,念念拉着她的手不松:“染染你跟我一块去啊。”
如果没料错,白书记就是白筱的爹。薄染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小丫头一溜烟就跑没了。
刘妈笑着说:“我们这儿过年小孩子都要放仙女棒的,我看薄小姐也还年轻,小时候估计也玩过吧?”
薄染微笑着点点头。
楼梯过道上摆着一张台子,上面堆了几张红纸和笔墨。刘妈见薄染随手翻看,就解释说:“以往老爷子身体好的时候,家里的春联都是老爷子亲手写的,还拿去分给机关里下属,今年程夫人不让老爷动笔了。”
薄染理解,她小时候也练过毛笔字,看起来只是提笔写几个字的功夫,实则要凝神聚气,十分专注,在砚台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是非常耗体力的活儿。
也许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薄染心血来潮,提起一支细毛狼毫,用笔端蘸上饱满的墨汁,一手提袖,抬笔思索了一会儿,在面前的红纸上写下:
百年天地回元气,
一统山河际太平。
她书的是一手簪花小楷,灵秀非常。久不运笔略显生疏,搁下笔后自己先摇了摇头,拎起对联迎风晾了晾。
吴妈不懂书法,只知道是好看,在她背后一个劲赞“好字”,倒让薄染羞赧了。
“我这是在顾市长面前班门弄斧了。”
她笑笑就要把对联揉掉,被吴妈按住了:“今年家里正好还没写对联,明天是大年初一,一早我就给贴上。”
薄染拗不过她,只好自己先回房了。
从楼下客厅传来哗啦啦的和牌声,他们一家在打麻将,应该会玩到十二点,算是守岁了。
薄染其实也没什么睡意,靠在床上看春晚。
春晚还是那么无聊,载歌载舞,相声无趣,小品生硬,独唱难听。
可处处都透着个“喜”字。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裴锦年的短信:“睡了么?”
薄染正想回复,忽然想起他之前用念念的qq假装跟她聊天的事,莫名的脸一红,直接从短信中退了出来,把当初和“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