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年知道薄染和念念已经回来,就有些归心似箭,推开酒盅道:“今晚差不多了,要不我让林特助再陪你们喝几杯?”
一包厢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见他看手机的神情,就知道是家里那位来电。
还有人打趣道:“裴总,今晚这饭局可是为你而设的,你走了我们还喝什么劲?该不是家里河东狮吼了吧?”
裴锦年也不讳言,摊了摊手:“没办法,家里那位管得紧。我回去晚一点她就要问东问西。”
虽是一脸无奈,但谁都看的出那表情是甜蜜的无奈。
这一帮人也都是酒桌上老手了,哪肯轻易放他走,左一句,右一句,又把他给拖下来。
裴锦年眼见着脱身无望,只好对林锐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
林锐听完一愣,随即会意的笑嘻嘻点头:“裴总,您放心,交给我吧。”
包厢里战况仍酣,林锐离开包厢,自言自语:“裴总平常那么冷的一个人,原来也挺开窍的嘛。”
一路开着车沿路寻找,终于找到一家花店。
下了车,撂下一句:“把你们店里剩的玫瑰,都给我包起来。”
店主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去照办了。估计是土豪搞浪漫,就不知道哪个小姑娘这么幸运了。
林锐开车回来,车后备箱里都被玫瑰塞满了,一打开就是馥郁的花香,手里掂着车钥匙,满意的准备交差。
一到大厅,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侧影在前台询问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薄小姐吗?
连忙走过去,问:“薄小姐,你怎么找来了?”还以为是裴总把地址告诉她的。
“薄染”转过头来,看见林锐时,目光掠过一丝茫然。
林锐也愣了愣:“薄小姐,晚上黑,你也不至于不认识我了吧?”
“薄染”赶忙笑着摇了摇头。
林锐想到裴总准备的那一车惊喜,决定好人做到底,直接把车钥匙塞到“薄染”手中:“薄小姐,裴总就在206号包厢,等结束了你就开车送他回去吧。”
“薄染”接下钥匙,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林锐自觉做了件好事,高兴的提前下班了。
去车库取了自己的车,还在想,薄小姐今天怎么怪怪的,好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坐进车里,忍不住又给薄染发了一条短信:“薄小姐,别忘了开后备箱,有惊喜哦~”
薄染好不容易背着念念上了楼,手机嗡一震,她拿出来看,是林锐的短信。
车后备箱有惊喜……什么东东?
*
裴锦年一向号称千杯不醉。
今晚却不知怎么,十几杯下肚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也许是因为感冒所以头重脚轻,也许是晚上吃的感冒药里的催眠成分发作了,又或者是因为那条短信,惦着早点回家所以后几杯喝得有点急了。
酒劲上来,他晃了晃脑袋,捏了捏眉心:“不行了,再喝真不行了……”
这几个老家伙也是有眼色的,看得出真醉和装醉,要真把人灌个胃出血他们也不好善后,于是就结帐一哄而散了。
裴锦年靠在沙发里,松了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闭眼假寐着,等待林锐来接他。
不知不觉,就真的睡了过去。
门响的时候,他眯了眯眼,半梦半醒,看见薄染穿着粉色的呢子大衣,千鸟格的铅笔裤,修长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的爱马仕长靴里。一头乌黑的青丝没有绑发圈,如墨般落在肩上,缓缓的向他走来。
“小染……”他的嗓音被酒精蕴得沙哑。
“薄染”走过来,蹲在他面前,裴锦年的眸子动了一下。
面前的女人像薄染,却又不同于薄染,没有薄染那种青莲般的高傲和温柔,却又多了几分妖冶和美艳。
看到裴锦年看着她,眸光没有什么变化,叶琪隐隐有些着急,放柔了嗓音,喊了一声:“锦年。”
只这一声,却令裴锦年皱起了眉。
“你不是小染……”
叶琪一愣,咬了咬牙,双手按着他胸口,红唇几乎贴到他脸上:“锦年你在说什么,我是小染啊……”
眼看那红唇即将落到他菲薄的唇上,裴锦年忽然头一歪,躲开了,娇艳的唇在他衬衫领子上印下一个红腻子。
裴锦年皱眉看着她,难道自己真醉了,怎么看谁都长得像薄染。
“滚,别逼我叫人。”
叶琪有些懊恼他的不解风情。这情形,就跟她十六岁那年勾引姐夫一样,她都已经tuō_guāng了,结果裴锦年打电话举报她“非法卖y”。
她就不信啃不下这难啃的骨头。
“锦年,你的助理把车钥匙给我了,我送你回去吧。”
“起开,我不用你送。”男人凭着仅存的清明,一把推开。
叶琪跌坐在地,一脸尴尬,却不敢发作,仍旧学着资料里薄染的说话口气:“你不想回去,那我们就上楼开间房……”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
薄染把小丫头哄睡着,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锦年还没有回来。
忍不住给林锐又发了条短信:“你们裴总还没应酬完吗?”
林锐此刻已经回到家,洗完澡上床了。
看到短信,愣了愣,回过去:“薄小姐,你没接到裴总吗?”
薄染也愣了,并没想太多,直接问:“你们裴总在哪应酬?”
林锐赶忙把地址发给她,却挠了挠头,想,薄小姐刚才不就在那,怎么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