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的脸颊贴着他的结实胸膛,把脸埋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他的胸肌:“来折磨你。”
他笑了笑,把她捞进自己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是谁折磨谁。
砂锅里的鸡汤咕噜咕噜冒着泡,两个人闹得早忘了时间,忽然,客厅里响起一阵铃声。
薄染推开裴锦年,提醒他:“你电话。”
他捋起睡衣袖子,指了指面前的鸡汤:“我有正事要忙,你去接。”
薄染白了他一眼,然而心里却很喜欢他这种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感觉。
拿起电话,却是医院打来的:“裴先生,冒昧打扰,今晚高速公路上发生重大事故,车祸伤者之一裴新华需要输血,医院血库正好没有这种血型,能否请您来医院验血,协助救治?”
薄染微张着嘴,握着手机,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你说……裴新华……车祸?”
“是的,裴锦年先生和裴新华先生应该是亲属关系吧?”
“哦……嗯。”薄染尴尬的应了一声,望了望厨房里的裴锦年,改口说:“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我会转达给他的。”
“那请尽快。”
挂断电话后,薄染直接用裴锦年的手机上网搜了下新闻,果然,门户网站已经登出这条车祸新闻。
撞得还挺严重的,据现场照片和目击者描述,车头直撞向高架护栏,将钢筋水泥的护栏都撞毁了一截,车头整个的陷了进去。
据悉,当时车上坐着两个人,裴新华在副驾驶位,受伤较严重,目前扔在抢救中,而驾驶位开车的,正是程欢!
由于气囊保护,程欢的伤势较轻,也已经送进医院抢救。
薄染拿着手机上的这条新闻走进厨房,对裴锦年说:“程欢出事了。”
裴锦年回头看她的眸子里淡淡的,像是意料之中:“哦。”
“和她一起出车祸的是裴新华。医院打电话来希望你为他输血。”薄染平津的陈述。
裴锦年揭开砂锅盖子,用汤勺搅了搅:“鸡汤好了。”
“你不关心他们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吗?”
“来,尝尝咸淡。”
裴锦年舀了浅浅一勺,仔细吹凉了,才放到薄染嘴边。
薄染抬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抿唇尝了。
“怎么样?”
“……有点没味。”
他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却揉了揉她的脸蛋:“你现在是孕妇,吃淡点好。”
*
市府医院,急救室外,裴立和戴冒春闻讯匆匆赶来。
走廊上隐约还能看见担架推进来时洒落的血滴。
裴立逮起妻子的领子就数落道:“都是你,不是你把欢欢逼急了,她会带着新华去求死?”
戴冒春又急又气:“关我什么事?是那个狐狸精自己被戳穿了无颜苟活!她要死不打紧,还拉着我的新华一起……凭什么就我新华伤那么重,她却只截肢一条腿就没事了?”
戴冒春说着说着,又嘤嘤哭泣起来。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程欢,手术麻药的效果还未退去,四肢毫无知觉,并不知道自己少了一条腿的事实。
她只是那么躺着,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出事前的一幕幕,走马灯般从脑海里回放——
戴冒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医院里扯到出租车上,又一路扯回酒店。
沿途没少骂她小贱人、骚狐狸、小婊字。
又打电话叫裴立和裴新华都来,说要当着全家的面,把这个骗人精赶出去。
程欢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尤其是医院被裴锦年看见那一幕,更是激起她心中的反抗意识。
够了,离就离吧,一了百了,解脱了。
她是受够了这家变态父子和极品婆婆。
可是裴立赶来后,却说不能离。
理由很简单。
家丑不能外扬。
裴立极爱面子,怕程欢离婚后,到处宣扬他们三房的丑事。
公公和儿媳妇乱搞,儿子有艾滋病,哪一样传出去他们三房都担不起。
戴冒春当场就不依了,也顾不着身份地位,掐腰指着裴立鼻子就骂:“你个老不羞的,是不是看上人家细皮嫩肉睡上瘾了,现在不舍得赶她走?”
“你瞎说什么呢。”裴立明显动气了。
“我瞎说?你要收房,按规矩来我也没说反对,可你偏偏看上儿子的老婆,你说你是不是老不羞?不要脸?”
“还有你——”戴冒春不敢把裴立怎么样,拿程欢出气还是行的,“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想尽办法嫁进我们家,就去勾引公公,贱货!”
“啪”的一个耳光,狠狠掴在程欢脸上。
程欢没想到在裴立和裴新华面前,戴冒春也敢这样打自己。
当时就急眼了:“你凭什么打我?离婚了我就不再是你们裴家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你勾引我丈夫——”戴冒春说完,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程欢浑身的火都窜上来了,啪,毫不示弱,反手还了她一个耳光。
戴冒春、裴立、裴新华都懵了。
“你……你敢打我?”
“你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啪——啪——
一左一右,两个尤为响亮的耳光,是裴新华打的。
“你敢打我妈?”
程欢捂着两边肿得老高的脸颊,嘴角都开裂了,眼圈发红,笑着哭着:“你有种——你敢打我,就别怪我把你们家丑事捅出去——”
程欢说完,拔腿就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