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
“你现在是用过来人身份教育我吗?是,我没有你心狠手辣,没你不择手段,所以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程欢自暴自弃的说。
程玫的脸色难看,当年的事,是她最不愿提起的过往。
她在薄方城身上下了那么大血本,最后那个男人竟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程欢是他亲生女儿,却不能姓薄。
相反,裴叶那个神经病女人,都死了那么多年,却还一直霸占着正妻的名号,她和野男人生的孩子却能姓薄,享受薄市长千金的光环。
程玫是个野心极大的女人,比起婚姻爱情,她更在乎金钱名望。
一年一年,眼见着在薄方城身边等不到希望,她渐渐的开始把目光往外放,又恢复了交际花本色,只是在薄方城眼皮底下不敢太嚣张。
跟顾博尧只是露水姻缘,没想到几年后,在裴锦年的有意撮合下,两人又渐渐走到一起。薄方城不能给她的,顾博尧却可以。
程玫的行事越来越露骨,薄方城也隐隐有察觉,兴许是念在委屈了她们母女多年,并没有揭发她。
程玫自己却做贼心虚,怕有朝一日薄方城发难,决定先翻脸,于是主动提出帮顾博尧搜集薄方城贪污的罪证。
“你说爸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你报复?”程欢对薄方城本来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所以一直站在母亲程玫这边,然而现在,程玫也让她凉透了心。
程玫的背脊一颤,下意识的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并无人影后才松了口气。
程欢看见程玫这个举动,笑得极为讽刺:“妈,你在看什么呢?怕爸真的来报复你?这就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程玫紧蹙着眉头,不悦极了:“欢欢,你现在心情不好我都能理解,你自己冷静冷静吧。如果以后你还是这样,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程玫走后,程欢一个人木楞的坐在床上,突然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以为程玫是对的,想要的,就去争去抢。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做了多少亏心事,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程玫还是孑然一身,身边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值得依靠。
而她自己,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
程玫一个人气愤的离开了医院,没想到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理解自己。
裴立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三房现在是打算彻底不认账了。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广场上高耸入云的标志性建筑——裴氏大厦。
裴新华不赔,裴家还有其他人啊?
何况程欢弄成今天这地步,难道裴锦年就没有责任?
*
自从那天在别墅里,裴锦年警告过裴夫人后,就搬出去和薄染住到滨江路一号去了,现在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裴夫人和李婶两个相依为命,倒颇有点在青城老宅的光景。
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疑神疑鬼,裴夫人这些天夜里也睡不好,总疑心裴锦年哪天会把她送到养老院去。
然而人的习惯总是把自己的不幸归结到别人身上。
所以“都是那个害人精”这句话,就成了裴夫人的口头禅。
其实只要她退一步,明明可以婆媳和睦,一家人共享天伦。
可惜李婶只是个打工的,劝也劝不动,只好叹气陪着。
这天裴夫人去山上散步回来,见有人在自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
走近了,那人回过脸来,正是程玫。
“呀,是裴老夫人吧?我是欢欢的母亲,之前通过电话的。”
程玫的长相属于比较有特点的,裴夫人还有印象,却不知她此行为何事,大概的点点头:“你来是……”
程玫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唉,还不是那个薄染嘛,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她和公司那高管……”
程玫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裴夫人脸就黑了。
就因为这事,才害得她和儿子关系崩裂。
不过裴夫人嘴上没说,冷眼瞪着程玫:“你又想说什么?”
程玫一脸的晦涩难言,频频的摇头:“我都说不出口,您自己看吧。”
说着把那牛皮纸袋一摞的交到裴夫人手里。
裴夫人纳闷的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只看了一张,就差点没高血压当场厥过去。
“这、这、这……”裴夫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惊疑未定的把所有照片匆匆翻过,当即变了脸,问程玫,“这些照片你从哪来的?”
程玫神神秘秘的:“一个做狗仔的朋友,说是从励绍霆送修的电脑里恢复出来的数据。”
裴夫人气得脸色通红,嘴唇发紫:“这德行败坏的女人!”
*
薄染下午约了陶子去上婴儿早教课。
刚走到门口,就接到裴夫人电话。
“你现在过来,我有事问你。”是命令的口吻,口气不善。
薄染心里还隐隐记着上回被裴夫人家法处置的事,没有裴锦年在身边,哪敢轻易过去,便问:“伯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我该问你,做了什么好事!”
裴夫人的口气明显怒气四溢。
薄染有些不明就里:“伯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你是不敢出来,还是没脸见我?要不要我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骚x浪样?”
薄染听对方口气,似乎手里有自己不雅的照片。但她和裴锦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