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最早,也没有最晚,只有恰到好处的时候,遇到恰到好处的人。
他们,终究是差了一点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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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军牌路虎停在望江楼前,顾淮安解开安全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首长。”
祁首长是越看这小伙越喜欢,不到一年就升到少校军衔,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谦虚有礼,满意的在他肩头拍了拍:“私下时间,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顾淮安见祁首长这般和蔼,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可嘴上却仍一板一眼的回答:“是,首长。”
当军人的都直白,祁首长瞧着小伙儿前途无量,首先想起的就是自家闺女儿,直爽的问道:“淮安啊,结婚了没,有没有对象啊?”
顾淮安被问的一愣,一时哑口无言。
身后坐后排的赵排忍不住插话:“老祁,你就甭挖人家墙角了,你不知道淮安是叶司令看好的乘龙快婿吗?”
祁首长呸了一口:“老叶那家伙贼精明,什么最好的都先下手为强。”
几人有说有笑的下车来,在望江楼订了包厢,庆祝演习成功。
顾淮安这位演习的大功臣,自然被推在首位,刚想谦让,突然脚步一顿,停止下来,望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
奔驰车灯亮了亮,里面显然坐着人。
顾淮安回过神来,对几位首长道:“首长,你们先进去坐,我随后就到。”
几位首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顾淮安才信步朝那辆黑色奔驰走去。
车窗降下,裴锦年坐在驾驶位里,白衬衣黑色西裤,西装外套扔在后排座椅上。
他抬起头,幽深沉敛的视线投过来,只消一眼,便替顾淮安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军队历练,淮安也不是当初的淮安,他不动,一时静寂。
最终,裴锦年先抬手,将一只红色锦盒递出窗外。
顾淮安看见锦盒,眼梢微抬。
裴锦年淡然开口:“放心,盒子是空的,长命锁小染收下了。”
“那你拿这个盒子给我是什么意思?”
裴锦年嘴边噙着笑,不痛不痒的表情:“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名,就不该送这个东西。”
顾淮安没说话,拿回了锦盒,握在手心。
“她向你问起我?”
裴锦年轻笑一声,兀自摇上车窗,发动车子就往外开。
顾淮安向后退开几步,看着黑色奔驰开远,又低头看看手心锦盒,一动不动。
这时,祁首长身边的小兵跑出来喊他:“顾少校,首长问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进来?祁首长说了,今儿他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顾淮安弯唇一笑,又恢复了平日兵油子的痞气:“那我下手就不客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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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锦年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薄染蹲在床头柜前,翻箱倒柜。
他把吹风放下,问她:“找什么呢?”
薄染没应声,仍然在低头翻找。
裴锦年走过去,一手搂着她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整个人抬了起来。
薄染悬在半空,手脚齐扑愣着:“你干嘛,快我放下来。”
裴锦年抱着她,居高临下的睨她一眼:“那你先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薄染有点心虚的别开眼:“昨天装长命锁的那锦盒不见了。”
“不就是个锦盒,你慌什么?”他的语气平静。
“我没慌……”薄染贴着他胸口,颇有几分讨好意思的摩挲,“不是怕你误会吗?”
“我误会什么?误会是你旧情人送的?”
他很少这么刻薄的对她说话,也许是心里隐藏的那一面被戳中,薄染觉得自己被他说的好像三心二意似的,不由发作,闹起小姐脾气:“你还说没误会?我哪来的旧情人?”
通常这时候裴锦年都是不吭声,冷处理了,薄染今天却像故意气他似的,当着他的面,继续翻箱倒柜,找那只锦盒,动静大的连隔壁房的念念都被惊醒了。
抱着个大枕头,迷迷糊糊站在门口:“染染,你找什么呢?”
“我找旧情人的信物!”薄染故意瞪着裴锦年说。
男人的额头青筋直蹦。
小丫头一瞬秒懂:“是不是那个姓顾的叔叔啊?我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小丫头这话简直火上浇油,裴锦年直接板了脸,端着严父的架子:“小小年纪懂什么,回去睡觉!”
小丫头一阵无语:“爸爸,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够了,不敢跟染染发火,就拿我出气。你要真那么不爽,就跟染染离婚啊?”
裴锦年:“……”
薄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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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闹到火药味十足的夫妻俩不吵了,手抱着手,脚并着脚,又在一张床上和和气气的睡着了。
只不过第二天,裴dà_boss做出一个慎重的决定,要把小丫头送到寄宿制学校住宿一整个学期,不许她回来!
哐啷——小丫头手里的勺子掉了。
薄染昨晚也不知怎么被裴锦年的花言巧语说动了,说孩子太早熟,等送到学校跟同龄孩子多接触接触,免得将来不合群。
薄染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没什么朋友,怕念念走上自己老路,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这会儿看小丫头满眼泪泡,又有些不忍心了。
拉着念念的小手:“我跟你爸爸有空,会去学校看你的。”
小丫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抹着眼泪唱:“世上只有亲妈好,没妈的孩子像颗草……”
关于告诉念念她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