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官见血煞已恢复如初,当即收拾收拾,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模样便欲退出去,不想血煞竟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不待那医官回过神来,右手一把揪住那医官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当头喝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碧莲在哪儿?”这一声呵斥声如惊雷,那医官早已
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冷汗直冒,面色惶恐,那模样都快要哭出来了,几下挣扎无果,带着几分哭音道:“血煞将军,稍安勿躁,那位姑娘没事。”虽很是惧怕他,但语气仍是平静如常,血煞这才将那身形消瘦、枯槁,看去老态龙钟的医官放下,道了声:“多谢。”那医官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老夫告退。”说着便擦肩而过,跨出门去,走远了。嘴里嘀咕着:“幸好幸好,不然我一条老命,可就交代了。”嘴里一边小声咕哝着,一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着速速远离此地便好。
这也怪不得那人,血煞从前便冷血嗜杀,脾气孤僻古怪,又从不与人交流,武艺修为高深莫测。六界之内,无论何人都惧他三分,这数十载来虽说有所改变,不再像从前一般冷血孤僻,但是依旧我行我素,看去似乎一点也没变。他怔怔的看着窗外碧色青空,万里无云;层层淡淡薄雾,随风飘摇;鸟鸣阵阵,兽吼声声;青山峦叠,郁郁新绿幽影似火;茫茫戈壁浅滩,纵横环绕,婉转曲折,延绵不尽;
有细细流水成线似丝穿插于陡峭岩壁嶙峋山涧之间,如胶似漆缓缓流淌,带着几许柔情;几分惬意,纵横腾飞于天地苍穹间。似龙飞凤舞,婉转苍劲;刚柔并济。虽谈不上人间绝景,也隐隐有一股波澜壮阔、气吞山河之势。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轻盈却略显低沉的脚步声,静静地
细细听来,似乎每一步都沉稳且有力,透着一股自信却不失儒雅的气度。他立刻便警觉了起来,眉头微皱,目光成线紧紧地盯着那远远信步走来的白衣身影,凝神戒备着。毕竟此地是何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得多多提防,又瞥见屋外甲士、兵将林立,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复
杂,来人身份必定不凡。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问:“你是何人?”远处那男子闻言倒是怔了一下,随即挥手退去左右,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不记得了吗?”
随即剑诀一引,巨阙碧光大盛,一声脆鸣便脱出剑鞘,倒插于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地面尽是崩裂之音,溅起碎石层层浪浪;卷起bō_bō尘屑滚滚久久不散。“来来来,你我再大战300回合!”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又逢多年故友相见,也顾不得一旁的碧莲此时
正不明所以的看着,脑海里一连串疑问,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这两人,乃是相识的,只怕交情匪浅。血煞闻言,不置可否,依旧冷着脸色,不过那幽深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淡淡的喜色。刑天也不顾他重伤初愈,身子还尚虚。竟是擎起巨阙——一剑如泰山压顶之势
纵斩而来,掀起数十丈宽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如泰山压顶一般毫不犹豫!血煞微微一惊,面色一紧暗叫不好,只得翻身向后跃去,轰!一声震耳欲聋般的巨响,地动山摇,天、地皆摇晃不止,声声尖啸嘶鸣破空而至,直震得人心肺、肝胆欲裂!
修为稍差的将士,当场一声惨嚎,瞬间便七孔流血,一头栽下马来!剑锋一转,划过一道如惊涛骇浪般的刺目弧线,剑刃在光芒万丈的红日下,耀耀生辉显得晶莹剔透,变得几欲透明,凌厉却势不可挡的剑气携着风沙;乘着云雾,直掀起万丈有余的气浪。化身为龙,啸动天地,一往无前般直冲而来,带着霸气与杀气,直奔血煞而来,真是遇神杀神
、
遇佛诛佛,似开天劈地之势映入血煞眼眸,浑身一颤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往那似电闪雷鸣的剑气聚成的漩涡中心掠去,那黑色漩涡如墨色巨爪,撕扯着天空云雾;咀嚼着山川江河;吞噬着日月星辰;震慑着四方神魔,直有惊天地;泣鬼神之骇人之威,虽站在百丈之外,也能感觉到一股霸
道、无边无际的压力向自己周身蔓延而来,似连空气,都变得冰寒无比,仿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万马狂奔直要把自己碾成碎屑!
手脚仿佛被千丝万缕密集而又锋利如刀的空气束缚着,根本施展不开,反抗不了,这就是巨阙的力量,霸而绝,一旦剑势挥出,必定勇往直前,绝不留情!天空风起云涌,乌云密布;惊雷声声,偶有闪电击下,如花绽放,光彩夺目耀眼,也是美丽非常,再看刑天,孤立半空
傲视大地,白衣飞舞飘动,带了几分惬意;几许霸气;几分洒脱;巨阙直指九霄云端,一时间白光大盛,不能目视,带着声声惊雷;道道闪电,直劈而下,一剑,断生死!
血煞瞳孔一紧,惊而不乱,暗引剑诀,一声断喝,迎风贴地向后倒驰而去,地面传来崩裂之声,涌起沙尘遮天蔽日,他的身影也在电光火石的交缠碰撞中,无影无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一旁的碧莲看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直直地看着这场惊世骇俗的斗法,心中
隐隐为他担心,却又不敢上前,她明白,现在上去自己会比他们任何一人死得都快,震惊间,屏息注视着,目光惊惧而平静,忽然只觉大地震颤着且越来越剧烈,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能稳住身子,几欲跌倒。也是倚墙而立,才能勉强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