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乎每个场里都在比赛,唯一没被占用的,就是室内的一片场地了。
舒狂对此有些不满,对他来说,在大庭广众下,沐浴在围观者崇拜的眼神和欢呼中,才更加容易叫他血脉贲张,从而打出漂亮的好球来。
然而……
除了场边盘腿坐着,叼着根棒棒糖看热闹的俞知乐外,毛都没有一根。
俞良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西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场外围观的俞知乐身上,领带也歪歪斜斜地挂在了俞知乐的脖子上。
乍一看,俞知乐被这件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亮烁鲈捕,像是拱进衣服堆里、被衣服埋掉了、只露出一张脸来的小猫崽子。
看着俞知乐乖乖蜷在场边的样子,俞良宴忍不住又在比赛开始前,走上去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蛋:
“要是哥哥输了怎么办?那可是去年的mvp。”
俞知乐乖巧地缩在衣服堆里,动也不动,说:
“没关系,哥哥输了也是很帅的。”
俞良宴笑了,抬手把她一顿揉搓,直到她一脸凌乱地歪倒在衣服堆里,俞良宴的恶趣味才得到了全方位的满足,把她拎起来,重新用衣服裹好,说:
“等哥哥打完了球,再去办点儿事儿,就请你吃好吃的。”
俞知乐刚准备点头说好,景上华的声音便从室内训练场的门口远远地传了过来:
“你怎么又跑了?我找你半天,还以为你又被锁了……”
话说了一半,景上华才注意到,这里貌似还有另外两个人。
舒狂一看来人,顿时一个白眼翻到了天灵盖里去。
他运气也太背了吧?
他想要观众,结果老天爷给他送了个狂躁症晚期的疯婆子过来?
俞良宴是第一次见到景上华,不过,相对于景上华,他更关注她刚才说的话。
什么叫“你又被锁了”?
俞知乐可没在意这两个男人的神情变化,兴奋地伸出小爪子冲景上华摇晃:
“上华!这边这边!我哥哥要和这个……那个……舒狂哥哥打球了,来看啊~”
舒狂闻言更加郁闷了。
谁是你哥哥啊?你要不要这么会套近乎?
景上华走了过来,冲俞良宴礼貌地点了点头,压根儿不看舒狂,就在俞知乐身旁盘腿坐下了。
舒狂扭开了头,满腔都是不忿:
疯婆子进来居然看都不看自己!等会儿自己打起球来,看这个疯婆子还敢不敢无视自己!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的同时,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骰子。
俞知乐好奇地看着舒狂,不由地发问:
“舒狂哥哥要做什么?卜卦么?”
听俞知乐这么问,景上华又控制不住想敲打她小脑袋瓜的yù_wàng了。
这明摆着和卜卦没什么关系吧?
然而,俞良宴却异常好脾气道:
“性质差不多。我听说过他,他是个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的人,所以,在每一盘比赛前,他都会扔一把骰子。”
景上华忍不住插嘴道:
“扔骰子能算运势么?指望这个,倒不如出门前看看黄历查查星座运势呢。”
俞良宴微笑解释:
“他不是求运气。骰子一共是六面,正好,一盘比赛也是六局,举个例子,如果他摇到了三的话,那么,这就会是对方能赢的局数,他会以六比三的比分,赢得这盘比赛。”
景上华一怔,看向了刚才被她认为是神棍的舒狂,目光中多了几分诧异:
“他摇到的数字,是对手能赢的局数?要是遇到特别菜的选手呢?”
俞良宴不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景上华。
景上华不笨,她马上猜到了:
“……他会放水?会把比分拖到骰子显示的局数?那……要是摇到六呢?六比六?”
俞良宴轻松地答道:
“那他就会跟对手打抢七。”
景上华摇了摇头,她表示,自己生平第一次听说这么傲的球员,就算是现在排名世界前十的网球运动员也没人会这么搞吧?这能行吗?
在景上华表现出自己的疑惑后,俞良宴的反应仍然很平静:
“他去年就是这么一路摇骰子摇到mvp的。他每次都控制得非常好,按照他的骰子走的比赛,大概占80。”
景上华再一次震愕地看向了舒狂,觉得这小子狂归狂,但还有有两把刷子的。
她再转过眼来的时候,俞良宴已经轻松地提着球拍上场去了。
凝望着俞良宴的背影,景上华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俞知乐,说:
“什么情况啊?你哥现在上去,不是妥妥地给那个变态送菜吗?”
对于对刚才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景上华,俞知乐并没给她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托着腮,望着俞良宴的背影,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和老成:
“我哥哥天天都在忙,我问了陈简,他很久没去俱乐部里去了,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叫他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哎,现在总算有个机会了。太叫人操心了。”
俞知乐若无其事地说出“太叫人操心了”这句话时的口吻,跟四十岁往上的人说这句话时一样自然,叫景上华狠狠地汗了一把。
所以说……舒狂这个去年的mvp,这个运气逆天再加上实力爆棚的家伙,对俞知乐来说,就是专门来给她哥哥做陪练锻炼身体的。
顿时,景上华对一无所知、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舒狂,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同情。
可是……
当看到场内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