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轮番跑到自己家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要让邻居看见,还以为自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交际花呢!
景上华抱着这样的决心,终于等到了午饭时分。
她捧着饭碗,看着对面两个男人,头疼得要命。
舒狂和自己一样咬着筷子若有所思,江同之则淡定地往自己嘴里送饭,还很自然地帮景上华夹菜,让她多吃点儿。
景上华多次想说话,可是一抬头看到江同之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就立马泄了个一干二净,还得从头蓄力。
原因很简单,景上华深知舒狂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自己当着江同之的面说出拒绝他的话,那他的玻璃心必然要碎上一地,自己还得负责打扫。
要不……再等等?等到吃完饭后,自己先把江同之丢出去,再和舒狂好好讲清楚?
但舒狂却和景上华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用眼神试探着景上华,想叫她趁着江同之在,赶快表态,说出她对自己的感觉,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担心江同之这个情敌再缠着她了。
可是饭沉闷地吃到了一半,景上华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应,舒狂就有点儿着急了,索性夹着碗里的米粒,貌似无意地问:
“那个……景上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啊?”
景上华顿时后背都僵直了,直想踹舒狂:
你丫要不要这么自找虐啊!单独说不好么魂淡!
可是,舒狂却没有接收到景上华释放出来的警告信号,见景上华瞪自己,把饭碗筷子一放,直视着景上华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你有什么话对我讲,对吧?”
说完后,他还示威地看了江同之一眼。
景上华的手上一使劲,直接把筷子给撅断了一根。
舒狂,我告诉你啊,你别逼我,我这是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别不分场合好么!
江同之还算是醒目的,看到景上华一副被逼上绝路的表情,就快速地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不少菜,端着饭碗,站起身来,说:
“有事儿啊?那你们讲,我去厨房吃了。”
江同之刚抬脚准备走,舒狂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随着他站了起来,硬把他给按回到了座位上。
开玩笑!江同之不在可怎么行!他一定要亲耳听着!让他知道,景上华最后选择了谁!
眼看着本来已经找好借口的江同之又被舒狂这个白痴给拉了回来,景上华很想找根面条,把舒狂勒晕过去算了。
但是,舒狂的性格本来就急,见景上华迟迟不开口,哪里知道她是在策划一场针对自己的恐怖活动,脸色都要变了:
“你不是说过,会在今天给我答复么?”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啊!谁叫江同之特么的来了啊!而且你特么还拉着江同之不叫他走啊!
江同之看景上华的脸都给忍白了,有点儿不忍心,又看看舒狂,说:
“好了,别逼她了成么。这样,我先去个洗手间,大不了你把她讲了什么录下来给我听好吧?”
舒狂的傲娇犟脾气又一次非常不合时宜地发作了,他死死地拖着江同之的胳膊,就是不肯叫他走:
“不行!你就留在这儿!”
这话一出,江同之都无语了。
他对舒狂说:
“我急着上厕所行不行?你总不会让我就地解决吧?”
结果,舒狂的话,实诚得差点儿叫江同之掀桌:
“你才不急呢!你撒谎!你急的话干嘛刚才不去?”
江同之彻底没话讲了,苦笑着望了一眼景上华,用眼神对她示意,这都怪你,你真有话跟他讲,就提前给我释放个信号嘛,我肯定麻溜儿滚蛋啊,现在要怎么搞?
乳齿复杂的眼神交流,景上华却立刻明白江同之在讲些什么。
闹明白之后,她也无奈了。
一面是舒狂这个倒霉家伙的面子,一面是她必须把话跟舒狂讲清楚……
在两个选择里艰难地徘徊了一会儿后,景上华选择了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她装作生气,把筷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拍,扔下这两个人,直接朝前头的花园里走去。
舒狂愣在了当场,眨了眨眼睛,转头去问江同之:
“她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江同之瞄了一眼景上华,大致猜出了她想做什么,就摇了摇头,说:
“大概吧。”
舒狂摸不着头脑,茫然不已:
“为什么?我说错什么话了?”
江同之见这家伙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推了一把舒狂的肩膀,说:
“那你自己不会问啊!真把她惹恼了,她不把要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你了,你就等着哭去吧!”
舒狂一听,深觉有理,也顾不上拉着江同之一起去了,跟着景上华就出了门。
江同之坐在一桌子菜前,拿起筷子,挑拣着桌上的菜,却半分胃口都没有。
出了院,江同之的第一个选择就是跑出来看看景上华,借着感谢的机会,能再明确一下她对自己的心意。
说实在的,江同之看着信心满满,可他真没有多少信心,至少和舒狂的自信相比,他差远了。
他和景上华相处的时间要比舒狂长得多,他自觉自己很了解景上华的所有举动,包括刚才,她刻意跑出去,就是要搅乱舒狂的阵脚,自己也能借机留下来,给她和舒狂谈话留下二人空间,江同之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但他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却总在想,景上华到底会不会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