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郝驿宸微眯眼睛,没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同理,她老公爱她,不代表她也爱她老公。”
“呵,你就这么有信心,把她从贺天擎的手里夺过来吗?”谢雨璇被他气得七窃生烟。
有没有信心,他不知道,不过,从他第一天踏进诊所时,他就发现了安若的手上没有戴结婚戒指。那是工作时间,尚可理解。而昨天,在酒店再见她时,她的无名指上依旧空无一物。
一个连结婚戒指,都不愿戴在手上的女人,说她爱她丈夫,哼,骗鬼去吧!
这些话,郝驿宸藏在心里,扭头便走。
“你要去哪儿?”谢雨璇焦躁地一拍梳妆台。
“书房。”郝驿宸回头,冲她冷冷的丢下一句,“别给我送咖啡,从今天开始,我都不会再喝咖啡。”
那瓶沉甸甸的化妆水,又被谢雨璇扔了出去,在郝驿宸随手合起的房门后,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谢雨璇气急败坏的搓着手心。
她不甘心,不甘心。
五年前,安若轻而易举夺走她守候了二十几年的爱情,五年后,安若这个女人又要夺走她倾心经营了五年的婚姻吗……
早知道,当初在日本,在酒店的门口,她就不该只是轻轻地推安若一下。
早知道,她当时就不该急匆匆的和郝驿宸回国。应该在日本再多留几天,把安若连同她生下的孩子一起斩草除根……
郝驿宸一个人回到书房,在舒适柔软的安乐椅上躺了下来。
望着紧连隔壁房间的墙壁,他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忍不住又走上前,用手轻轻地叩了叩,“喂,对面有人吗?”
对面当然没人!
“不管是人是鬼,都回我一声。”他傻里傻气地冒出一句。
有人会回他,才怪!
可郝驿宸似乎还不死心。他上下左右,四处都敲了敲,又像只大壁虎,趴在墙上,听了好一阵子,才聊胜于无的放弃,回到安乐椅上躺下。
窗外,星稀月朗。
望着夜空中,最亮最熠熠生辉的那颗星,郝驿宸不禁又想起安若胸前那只鲜红的火凤凰。
那个伤口,安若说不是和他一起留下的。
那么安若是和谁?
她丈夫吗?
贺天擎。
郝驿宸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平生头一次有点羡慕,还有几分嫉妒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遵从本能,摸出电话,给安若发了一个短信。
安若回复的速度,也超出他的想像。
“我恨你,滚!”
郝驿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四个字,不怒反笑。
“安医生,你不知道女人口中的我恨你,几乎就等同于我爱你吗?”
安若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死皮赖脸,还是回给他四个字,“郝驿宸,你……”
“喏,你丈夫不是出差了吗?所以,你应该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郝驿宸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到她的声音。
“别。他没出差,下雨,飞机延期。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安若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顺嘴撒了个谎。
就在她身边?和她同床共枕?
一幅令人极其不快的画面,顿时浮现在郝驿宸的脑海里。他无法想像,更无法忍受另一双胳膊,搂着安若的情形。
他吁了口气,把枕住脑袋的手臂拿下来,在手机上飞快地写下一长串:“不可能。如果他就在你身边,你根本不会这么快回我的话。安若,告诉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是一个人。”
半晌。再过半晌。
郝驿宸的手机好像变成哑巴,再也不会响起来。
他盯着手机,像条蚕虫在安乐椅上辗转反侧,挫败的只想把手机给扔出去。
“安若,你不回话,我就要打你的电话了。”
这个威胁,很有效果。
安若的短信,马上朝他飞奔而来,“郝驿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捏着手机,心满意足地一笑。想了想,又回给安若充满茫然的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但他紧接着又追加了一行,“我只是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想知道我们过去,或者是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故事?”
半晌,又是半晌。
安若把他的手机,又变哑了。
“你怎么又不说话?”他毛躁地问。
“我困了。”没有人看得出来,安若的这三个字,带着泪水的咸湿味儿。
“那好吧,”郝驿宸失望的翻了个身,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差一点从安乐椅上摔下来,“你先睡吧!”巨呆有才。
“再见。”安若对他只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但郝驿宸显然不想就这么结束,“告诉我,你现在是一个人,你身边没有其他人。”
安若没有回话。
“安若,你睡前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郝驿宸执拗的像个孩子。
“是。”这一次,安若并没有撒谎。
郝驿宸把手机放在胸口,会心的笑了。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心里甜蜜蜜的,居然头一次有了十几岁少年青春萌动时的恋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