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身想出门找,这时,从相邻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醉人的轻吁。
他吁了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跌回到肚子里。
月光,如一湖清辉洒在安若的床上。枕头被丢开,被子滑到地上,安若匍在床沿边睡得很沉,一条胳膊摇摇晃晃的垂下来,性感的吊带睡衣全笼到了腰上,露出底裤一截黑色的蕾丝,性感又妖娆。那是郝驿宸亲自帮他挑选的。至于修长的美腿,那正是他的最爱!
只要再翻个身,安若就会从床上掉下来。
所以,郝驿宸也不怕吵醒她。稍显粗野的扯了下睡衣,挡住她丰满的臀部,再把她整个搂进怀里。
安若果然醒了,迷迷糊糊地瞅他一眼,“你回来了,几点了?”
郝驿宸没有回答,反问道,“为什么不睡外面的大床,躲到这儿干什么?”
“那是你的床。”安若昏天黑地,偎在他肩头,舒坦地扭了扭头。
“这个时候,又来跟我讲什么矜持!”郝驿宸顽劣的一笑,怀有私心地说,“哎。穿睡衣时还穿内裤。不嫌硌吗?”
安若睁大眼,“你不知道床单上,每天会落下多少细菌吗?”
“学医的,就是娇情。”郝驿宸别着头,嘟哝了一句。
安若会心地一笑,想着郝姑母下午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已经冒出胡茬的脸颊,谁会想到在这张刚毅冷峻的表皮下,还藏着一个曾经那么脆弱的生命呢!
郝驿宸侧着头,好几次张嘴想咬住安若滑过他嘴边的手指,但都没得逞。
他干脆一伸手,径直探进安若睡衣的领口下。那两团柔滑软腴,令人爱不释手,简直就是人世间最瑰丽的两朵花蕾。
“你……你干什么?”安若又羞又臊。把他的手摁在胸前。不谁他再乱摸乱动。
难道“下午场”才结束没多久,他这又要来回“午夜场”了吗?是谁当初说他半身瘫痪,是个废人的?
郝驿宸笑得很轻薄,用齿尖咬着她的耳垂说,“我忘了你的三围,怕买的礼服不合你身。”
礼服?安若彻底清醒了,坐直身体,瞥见他脚边有个四四方方的大礼盒。
可安若连拿起来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我柜子里的衣服够多了。”而且,穿来穿去,她还就喜欢那么一两件。
“这是后天要陪我去舞会穿的正式礼服。”郝驿宸拉开包装的绸带,让她看到一件精美绝仑的晚礼裙。
郝驿宸已经决定了。要带安若去谢家,借谢雨璇的生日舞会,让安若以最统重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尔后,向所有人宣布她们的婚期。
但安若垂着头,依旧毫无兴致。
“我能不去吗?”她讷讷的问。
“你还没问我是什么舞会……”郝驿宸讪讪地一笑,突然恍惚大悟,“有人已经告诉你了?”
气氛陡转直下,安若没有说话。
郝驿宸继续追问,“谁,我妈吗?”
安若还是坚守沉默。
但这已经让郝驿宸找到答案,“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安若只是晦涩地笑了笑,笑容在月光的晕染下,透着一丝凄凉。
傍晚的时候,郝母的确来找过她。而且,还丢给她一道相似的选择题a、一大笔和b、每个月一笔。
郝驿宸自然心知肚明,a=带着支票远走高飞,b=被他金屋藏娇。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跟我说?还能躲在这屋里,若无其事的睡大觉?”安若这种凡事都闷在心里的禀性,让郝驿宸实在忍无可忍
“呵,这些,不是早就该想到的吗?”安若云淡风轻,扯了下嘴角。
早在日本,早在郝驿宸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就知道会面对这样的一道选择题。
“那你的答案呢?”郝驿宸真心希望,听到诸如安若又把母亲的卧室搞得一团糟,或把母亲气得呕血一类的答案。
可谁知……
安若心如止水地一笑,“我选了b。”
眼角积结起晶莹的泪花,只是,被愤怒包围的郝驿宸, 一点儿也没有看到。
“你疯了!”他火冒三丈的丢开礼服,让礼服前缀的一串水晶像陨落的星辰散落一地。
这女人到底在畏惧什么?她不知道身边就有一双强大有力的臂膀,可以随时供她依靠吗?她不知道,只消她鼓起一点点勇气,一个女人们都梦寐以求的婚姻,就在她面前唾手可得吗?
或者……
郝驿宸望着安若几乎面无表情的脸,犹疑了。
贺天擎在寿司店里的冷嘲热讽,又开始反反复复抽打着他的心……
他放开安若,一推轮椅,“这场舞会,你没有选择,必需得去。因为这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宿命。”郝驿宸冷冽地丢下一句,任由轮椅的轮子碾过礼服的裙摆,在白色的帛纱上留下一道无情的的拖痕。
随后,呯!团助冬巴。
巨大的摔门声,就是他内心对安若最真实的写照。
他愤恨,他不满。
爱情,是这世界上最自私的两个字眼。
所以,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沦为小三,和另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
除非,她压根不在乎这男人,她图谋的并非是一场婚姻,一颗男人的心……
郝驿宸独自坐在落地窗前,心绪澎湃,一夜无眠。
他不知道,一门之隔的那个女人,早已是坐在床前,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安若的脑海,安若的心,被郝母近似颠狂,又似哀求的声音,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