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灼热,就好像一种使命,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抵是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抱她,第一眼!
微凉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她觉得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恨不能蹦出来。可是他的吻那么深,教她难以自拔。
他吻着她素白如玉的脖颈,那里还烙印着属于他的红印。
眼底的光,沉了几分。
便是这样,也没能挡住云殇?云殇是真的不惜一切了?
她喘息着,附在他的耳畔呢喃着,“徒儿说过,许是那一日徒儿会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师父。”
他琉璃般的眼底有过异样的东西划过,渐渐的归于黯淡,“你这是在玩火。”
“师父如此颜色,让人长久对着不动心也难。”她眸光晶亮,第一次主动的吻上去,因为躺着,她只能吻到他的下颚。
“爱上不该爱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
“代价吗?那徒儿赔上这颗心,以及这个身子,全部交给师父。”她回应着,唇角笑意清浅。
下一刻,他愣了一下,忽然发疯似得撕开她的袖子,胳膊处鲜红的守宫砂依旧在。
“你敢骗本座?”他骇然翻脸,表情惊怖得难以言喻。
千寻一愣,“是,徒儿还是完璧。怎么这不是师父要的结果吗?徒儿不辱使命,没有失身却拿到了师父一心想要的御寒决。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她不懂,为何他发现自己还是完璧会如此激动?
这样的欺骗最多只是善意的谎言,何况现在她确实想过,把自己给他。
谁知他却戛然而止!
楼止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似惊似怒,又似一种黯淡的绝望,透着少许的恨意。他的手死死按住她的双肩,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下一刻,他陡然痛苦的凝眉,“滚v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回来,别再出现在本座面前v!”
最后那个“滚”他几乎抓狂得如同恶魔临世,歇斯底里的声音划破苍穹,带着暗哑的嘶吼,彻骨的疼痛。
他怒然起身,转身便往坡上走。
千寻坐起身子,望着表情转瞬即变的他,那个颀长的背影透着隔世的凉,让她的眼眶忽然滚烫起来,“为什么?”
楼止翻身上马,“本座做事,无人敢问缘由。”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狼狈得往他跑来的千寻,眸光微凉而暗沉,却是压低了声音,“滚!别再回来!”
音落,马声嘶鸣,他已策马而去。
夕阳西下,她在后头追着马,他却越行越远。红色的蟒袍在风中呼啸,她只能捡起地上的墨色披肩,忽然就淌下泪来。
此生两朵桃花,一朵被人摘了去,她断了心肠;一朵翻脸无情,还未开花便已经凋零。
千寻觉得爹说得是对的,她此生命硬,本就不敢沾染宫廷之人,不该有觊觎之心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控制不住也有错吗?阵杂爪圾。
捧着手中的墨色披风,抬头间,那抹红衣已经消失无踪。
日薄西山,寒意阵阵,却比不上心头的凉。
“我也好希望他能如此吼我,让我滚。可惜,我没有机会。他却把机会给了你!”身后一道幽怨而微冷的声音陡然传来。
千寻骤然转身,却见修缘不知何时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可见她的武功何其之高,高深莫测得教人心颤。
“你到底想说什么?”千寻倔强的抚去脸上的泪痕,这个人她见过,当时在无尘阁上,千寻见过修缘杀人。
但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而修缘的话,为何如此奇怪?
修缘挽唇谩笑,眼里满是嘲讽,“你配不上他,只能毁了他。可是我不准!不管你是千寻还是她,在我眼里没有区别。这世上,他不能做的事,我来做。他舍不得杀的人,我来杀!明白了吗?”
千寻的羽睫赫然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