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城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定南侯窦慈年不惜打破苦心经营的安稳表象,出动大批的军士挨家挨户的搜查。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千寻的画像被挂满整个人华阳城,仿佛此刻连赖笙歌都不再重要。
窦慈年老谋深算,手握皇长孙玉印,只要抓住了千寻,就能制住外头的锦衣卫大军,可以有足够的底牌对付楼止。
四合院内,海棠急急跑进来,几乎是一个趔趄摔进门来,可见慌张程度,“大人,外头……外头都是你的海捕文书,定南侯派人四处抓你。”
“灯下黑,他只怕没想到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千寻面色森冷,“只是,他们的消息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蓦地,千寻凝眸,“难道是昨日那人?”
海棠的羽睫陡然扬起,眼底的光慢慢淡去,继而快速拍去身上的灰尘,这才道,“大人,现下该怎么办?”
“蓝鹰还没消息,等他们探得消息再说。”千寻刚说完,外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急忙顺着声音寻去,是蓝鹰等人。
蓝鹰面色微恙,整张脸呈现着异样的白,“快走,这里不安全了。”
“为何?这里不应该很安全吗?”千寻不解,心里陡生不安。
“原本是安全的,但是方才我们入将军府,惊觉定南侯世子窦东旭已经开始调兵,筹划着要围困这里。所以我想,我们又被出卖了。”蓝鹰深吸一口气,“从后门走,还来得及。”
千寻急忙颔首,“走!”
音落,便带着早已备好的干粮和水从后门撤离。
马车快速离开四合院,远远的望着大批的军队包围了四合院,确实跟蓝鹰所说不差。他们确实被发现了,更确切的说,他们被出卖了。
悄无声息的!
若不是蓝鹰等人日夜监视着将军府,只怕千寻此刻已经是瓮中鳖,笼中鸟。插翅难逃!
到底是谁?
千寻端坐在马车内,望着撩了车窗帘子一个劲往外瞅的海棠,千寻蹙眉,“海棠你做什么?”
“大人,你说他们会追上来吗?”海棠扭头问。
“不知道,搜了四合院,发现我不在,估计会追。不过你放心,到那时我们都走远了。”千寻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盯着海棠,“海棠,当初你姐姐的事,你真的不怪我吗?如果当初我坚持救她,她也许不会死。”
海棠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放下了车帘,静静的坐在千寻身边,艰涩的扯了唇,“大人怎说起这个?”
“海棠,你真的放下了吗?”千寻的神色有些复杂。
深吸一口气,海棠颔首,“放下了。”继而抬头看千寻,“我知道大人在疑心什么,大人方才说,我们被人出卖了行踪,所以大人以为是我。海棠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在丞相府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懂的其中厉害。”
千寻不说话,只是听着海棠继续道,“当初海棠一心要为姐姐报仇,三番四次的想要杀了大人。可是后来,海棠想通了,是姐姐一心求死,何况她杀人偿命在先,根本怪不得大人。大人还不记前仇,留下了海棠性命,海棠铭感五内不敢有叛逆之心。”
说完,海棠从怀中取出那个没有绣完的海棠花璎珞,“这个东西,海棠一直都随身带着,是海棠最重要的东西。也时刻记着,大人的再生之德。”
握祝棠的手,千寻点了点头,报之一笑,“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
“不,换做是海棠,也会疑心身边的人。大人没有错,只是事发突然,海棠也不明白我们的行踪何以会这么快就泄露出去?”海棠小心翼翼的将璎珞收回去,那是她唯一值得念想的东西。是姐姐留下来的,也是千寻救下她的恩德见证。
千寻沉默不语,他们的行动极为隐秘,锦衣卫的规矩又极为严格,若说是出了叛徒,那是很难解释得通的。但……
谁又能熟知暗卫的接头暗语,将蓝部赶尽杀绝?
谁又能在他们来到华阳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定南侯来擒她?
定南侯一定是知道当日在云龙关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发海捕文书,这种势在必得与赶尽杀绝是两码事。
他们,想生擒她!
后头传来马蹄声,千寻心惊,急忙撩开车帘,却见后面飞尘满天,显然是大批的马队。
“大人?”海棠大喊了一声,整张脸煞白如纸。
马车戛然而止,蓝鹰急忙撩开车帘,“我们把人引开,明日天亮之前在西郊破败的城隍庙见。若是见不到我们,你们就尽快离开华阳城。”
语罢,蓝鹰直接砍断了马车的绳索,腾出马匹,将最快的两匹马交给千寻与海棠,“快走!”
“好!明日天亮,城隍庙!”千寻自然明白,此刻追兵要抓的是自己,她只能成为蓝鹰等人的牵绊。唯有自己安全,他们才能灵活逃生。
策马狂奔,千寻与海棠在前,身后有小队的追兵紧追不舍。
看样子大批的军士被蓝鹰他们成功的引开,留下的是几个小分队。若是留下与人交手,千寻只怕万一被后面的大部队追上,就会成为困兽。
眼下的境况是,能逃多远逃多远。
快马飞驰,追兵穷追不舍。
出了林子,前头似乎是个荒废的庄园,门庭凋敝,断壁残垣。
放眼望去,四下一马平川,压根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千寻知道,若是不解决身后这帮人,自己跟海棠都难逃一劫。然则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