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走到床前,赖笙歌从怀中掏了三枚铜钱置于指尖,这才开始查探海棠的伤势。
千寻凝眉,这家伙看上去冷冷冰冰,实则是个极度迂腐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准则,便是看伤,也是尽量不与海棠肌肤相触。
海棠因为撞到了头,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沾着少许的尘土。若是感染了,大抵是要红肿留疤的。
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赖笙歌慢条斯理的打开盖子。而后对着海棠的伤处,浅浅的倒了一些粉末上去。
千寻低笑一声,这个赖笙歌做什么事都是慢慢吞吞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成长在这样一个武将之家。
哪知还不待千寻偷笑,陡然一声“啪”的耳光声,让她愕然抬头,当下直抽唇角。
“无耻!”海棠坐起来,怒目圆睁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赖笙歌。
赖笙歌的面色本来就没有血色,如今更是白上几分。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愈发的鲜艳夺目。
蓦地,许是注意到赖笙歌手中的瓷瓶,海棠眨了眨眼睛扭头望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千寻,脸上的表情就像开了染料铺子,红的白的青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少主?”秋风急忙冲过来,“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是少主为你敷药,你竟然如此放肆!”
谁知赖笙歌只是摆了摆手,淡漠的说了一句,“无碍。”
说着,千寻看见他继续慢条斯理的收好瓷瓶,然后起身慢慢的往外走,就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千寻眯起眸子,这人……一板一眼,真的像极了灵堂上的纸人,肤色惨白,眸色无光,整个人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目送赖笙歌出去,千寻这才坐到床前,“你反应太快了些。”
海棠面色铁青,“方才属下见他、他……还以为他是登徒子,所以……”
方才赖笙歌为海棠敷药,却是靠得近了一些,那姿势,若是从海棠躺在床上的角度看,确实有点轻薄的意思。何况海棠也不知道实情,她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就是千寻与这些人交手,自然而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唉,以后看清楚点吧,人家一番好意,你直接甩一个耳光。”千寻轻叹,“所幸人家的性子好,若是……”
她顿了顿,脑子里想起了楼止冷傲娇的脸。
若是换做那家伙,不定要怎么才肯放过她。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若他知道自己此刻被定南侯追杀,不知道会不会抓狂?她忽然很想看见他卸下防备,在她面前抓狂,或者愤怒得砸桌子摔椅子的样子。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洁癖鬼,那个傲娇郎,凭着自己一身的天罡元气,拂一拂衣袖就能致人死地,怎么会像寻常男子一般作气。
晃了晃脑子,唉,又想他了……
海棠垂下眉眼,低低道,“那属下去……去致个歉。”
千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殊不知她这里陷入了困境,云龙关也开始蠢蠢欲动。
(云龙关之事,详见作者有话说)♂手机用户登陆 .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