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部已经失去了消息。”赤魅道,“蓝字部的接头暗号已经暴露,蓝鹰怕是凶多吉少。”
“陌上果然厉害,知要功华阳城,必须蓝字部出行。这次,倒让他捡着了便宜,委实了不得。”楼止也不怒,只是别有深意的笑着。
闻言,赤魅心惊,“大人的意思是……陌上无双动了手脚?”
“你以为锦衣卫的暗卫,是谁可以轻易动的?四字部的首领,除了千寻,你们三个的武功都是不相上下的。能让蓝鹰都栽了,除了陌上无双还能有谁?”楼止冷笑,“青部早已得到了消息,只是陌上无双行踪诡异,武功奇高,寻常人根本无法探得他的去向。”
“大人是说陌上无双也在华阳城?”赤魅心惊。
楼止挽唇冷笑,“千寻都能去,他为何不能去?”
赤魅颔首,“是。”
“从明日起,本座闭关,任何人不得靠近望楼一步。不管什么理由,格杀勿论。”楼止冷了声音,“关中所有大事交予千户付兴和乌列处置,不必来问过本座。”
“属下明白!”赤魅跪身。
下一刻,楼止忽然揪起他的衣襟,直接将他拽到自己跟前,指尖微弹便已经震出他的佩刀,不偏不倚的架在了赤魅的脖颈处。
“本座要的不是明白,而是肯定的答案。不管是谁,敢擅闯望楼,都给本座把吃饭的家伙留下。包括你!若你记不住,本座就刻在你的心口上!”楼止眼角微扬,阴戾的眸光无温的落在赤魅的脸上。
赤魅重重点头,“是!”
冷嗤一声,楼止松了手。
腕上一抖,佩刀准确归鞘,严丝合缝。
“出去!”他低喝。
赤魅不敢逗留,快速撤离。
及至房门外,赤魅才算松了一口气,不管楼止要做什么,身为暗卫的他,只有执行与服从。多嘴饶舌的,注定死得快。
老子是僵尸脸赖笙歌的分界线
千寻一夜无眠,只是一直想着昨夜莫名的心痛,莫名的红线,莫名的思念……
为千寻备好早膳,海棠便去找赖笙歌。
赖笙歌依然面无表情,看见海棠进来的时候,眼中仍然没有聚焦点。若有若无的瞥了海棠一眼,而后一贯的垂着眉睫,擦拭着手中的焦尾琴。
秋风、秋雨站在一旁,似乎都知道赖笙歌的习惯,都只是静静的陪着看着。两个女子年岁教海棠与千寻年长,看上去干练而稳重成熟,皆与赖笙歌一般整日白衣。
原本想来很多,可是真正见到赖笙歌,海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摸着自己额头上的伤,“上次……上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说吧,什么事。”赖笙歌没有抬头,照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海棠点了头,“我们家大人想问一下,少将军的鸽子可是信鸽?”
赖笙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要鸽子?”语罢,抬头望着海棠,却见海棠的面颊有些微红,不觉垂了一下眉睫,“是信鸽,你们要作甚?”
“大人不想跟指挥使断了联系,故而……”海棠犹豫了一下,“不知少将军肯不肯借?”
“少主,若是放飞信鸽,极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和踪迹,不能借。”秋风上前一步。
秋雨也附和,“没错,少主断不能出借。否则一旦暴露,少主将无处藏身!”
语罢,秋风冲着海棠道,“你还是回去吧,少主只想安安静静的在此处小住一段时日,等到……等到事成。”
海棠抿唇,“少将军真的不能通融?”
“你们前两日出去,便是去联系锦衣卫的暗哨?”赖笙歌漫不经心的问,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张了张嘴,海棠重重点头,盯着赖笙歌看了良久,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些东西。然则最后她后悔了,这张脸一贯的平淡无波,宛若死水,根本没有一丝涟漪可言。
“是。”海棠道,“我们与人约好在西郊的城隍庙接头,但是……约定的时间都过了,他们还没有来。所以我们家大人有理由相信,已经出事。于锦衣卫那头,若是没有联系,只怕我们势单力薄难以成事。”
赖笙歌也不作声。
只听得秋雨疑心道,“你何以要告诉我们?”
海棠深吸一口气,“临出门前,大人交代,对于少将军不必隐瞒,有问必答即可。若是问及锦衣卫之事,也不必藏着掖着,只管直言。”
手中的举动停顿一下,赖笙歌面无表情的抬头去看海棠。
年轻的面庞扬着干净的笑意,一身男儿装束。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千寻自当英姿飒爽,海棠亦是眉目含英。
“不管怎么说,这鸽子我们是……”
还不待秋雨说完,便听得赖笙歌道,“给她吧!”
“少主?”秋风、秋雨皆愣在当场。
“这地方本来也不是久留之地。”赖笙歌起身,将焦尾琴小心翼翼的用布重新包好,“把鸽子送到百户长的房去。”
秋风看了秋雨一眼,秋雨这才不甘不愿的去内阁取出了一只精致的鸟笼,里头立着一只毛白如雪的信鸽。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信鸽的额头有一撮红色的毛,看上去像是美人眼中的血泪,一眼便能认得。难怪秋风秋雨不肯相借,这鸽子一旦落在别人手里,就该被人认出来。
“小白极富灵性,会准确无误的把你们的信息送到云龙关。”秋风道。
海棠欢喜的接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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