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云殇要杀自己,还是底下人的擅自行动。
如果是底下人的擅自行动倒也罢了,若是云殇……
千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与云殇为敌?反戈一击的杀了云殇,以求保全自身?
杀人,说起来简单,可是真要做到,却很难,尤其是他们还曾经有过海誓山盟。即便化为乌有,但记忆犹存,怎能痛下杀手?
或许便是楼止所说的妇人之仁,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心狠手辣?
“看样子想杀你的人也不在少数。”赖笙歌的指尖轻轻拨动了琴弦,发出一串琴弦拨鸣,低哑似泣似诉。
千寻扭头看他,却见他按住了琴弦,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
眸子微抬,千寻愣了一下,却见海棠的面色微红,羽睫轻轻垂下,若含羞待放的花儿,此刻有了娇艳的颜色。心下陡然明白了几分,千寻低头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赖笙歌蹙眉。
千寻摇着头,“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不知少将军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啊?”
闻言,一旁的秋风、秋雨捂着嘴偷笑,却被赖笙歌一记眼神给憋了回去。二人齐齐起身,“少主,柴薪不多了,我们去捡拾一些。”
赖笙歌点了头,也不说话。
待二人离开,千寻便道,“海棠你过来坐我身边,这里暖和一些。”
海棠半垂着头,红了红脸,“大人……”
“坐吧!”千寻含笑,一把将海棠拽在自己身边。
赖笙歌一如泥塑木雕,不怒不笑,不言不语,心里眼里只有他置于膝盖上的焦尾琴。那种神情,好似全世界都可以消失,唯独他与琴的存在。
“少将军为何不答?”千寻问。
赖笙歌拨了一弦,“四海漂泊之人,何以为答?”
千寻点了头,“原是处处无家处处家,果然好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