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楼止松开她,“让赖笙歌进来。”
“师父知道?”千寻蹙眉。
楼止嗤冷,“都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待着,还自以为是的强出头,真是愚蠢。”
千寻点了点头,“徒儿怎生忘了,师父的锦衣卫处处有暗哨。”他是个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人。
他端坐在案前,红袖轻拂便是不怒自威的高高在上。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伸手去撩帘子的瞬间,千寻顿住了脚步,凝然回眸看他,薄唇微启却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我爱你。”
笔尖落下墨点,在纸张上慢慢晕开一圈墨色。
他没有抬头,依然容色肃然的批着折子。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自打晕厥,夜里的他只是陪着,却未曾合过眼。白日里批着折子,才能在软榻上,勉强小憩。
便是如此又怎样,他还是那个高冷傲娇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不管世事如何转变,他还是他,绝不轻言欢爱,绝不轻许伤害。
门开的时候,赖笙歌的眼帘抬了一下,而后眸光复杂的盯着千寻微红的面颊。
“进来吧!”千寻道。
赖笙歌颔首,跟着千寻走进去。
绿萼垂着眉目,与应无求一道守在门外。房门关上的瞬间,千寻抿紧了唇抬头看着赖笙歌,示意他小心一些。
及至楼止跟前,千寻便站在一旁不语。
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事,她只是个旁观者,她所能做的,是见证赖笙歌的平安无事,与楼止的得偿所愿。
“我把分布图交给你,放我走。”赖笙歌素来不是那种会拖泥带水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抬了头,素白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清浅不一的落在了千寻身上。
楼止冷笑两声,放下手中的笔,合上折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你要分布图,我要自由,用以交换很公平。”赖笙歌垂下眼帘,不去看任何人。
“就算本座放了你,你以为自己就躲得开?”楼止嗤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怕你走不出这华阳城。”
赖笙歌苦笑,“那是我的事,不劳指挥使大人费心。”
“知道太多就该死。”楼止冷然,“唯有死人,才能出得了华阳城!或者,你想让本座的派人抬着你出城?”
“多谢。”赖笙歌说得很轻,声音微颤。
楼止勾唇,“极好!”
深吸一口气,赖笙歌黯然道,“但愿指挥使不会食言。”
“信不信在你。”楼止睨了千寻一眼。
千寻没能听懂他们男人之间的哑谜,或者说是他们官场上的暗语。一来二去,都是男人间的某种交易,但肯定与她无关。
赖笙歌徐徐背过身去,解开了腰带。
洁白的脊背上,刺着华阳城所有矿产的分布。千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来所谓的分布图一直都在赖笙歌身上,是真的刺在他的身上。
(赖笙歌对楼止提出要求,详情见读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