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刀剑相向,所有人都围拢上来。将千寻与上官燕重重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上官燕怒斥,眸光如刃。
千寻冷笑两声,“如今这世道,官军也做这种半路截杀的勾当,哪日杀人放火也就不足为奇了!”
音落,众人皆愣住。
为首那人浓眉阔目,冷哼道,“你说什么?我们不过是想要你们的银子罢了!”
“低头看看你们自己的靴,哪有江湖中人身着官靴打家劫舍的?何况那些个流匪草寇,有的是méng_hàn_yào,何必下毒呢?便是穷凶极恶之徒,也该有一双慧眼。你看我们两个女流之辈。哪里像大富大贵之人?”千寻也不慌。
能赶在半路上截杀她们的,必定非泛泛之辈。
是官军……
除了十三王府,兰大将军府,贺王,还有谁?
千寻一去漠北,自然不知贺王已死之事。
便是稍加猜测,大抵也逃不过这三者之间。
然则千寻这一番话,说得那为首之人哑口无言。当下刀子一挥,“废话少说,今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
音落,一声“杀”,双方即刻交上手。
上官燕是谁,便是江湖出身,刀刀致命绝不留情。
千寻这一身的功夫。皆出自楼止。对付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这一路上长途跋涉,难免体力不支,加之马匹疲累,一时间对方以车轮战而上,委实教千寻和上官燕有些吃不消。
但既然对方是要来取命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
稍有不慎,真当性命不保。
血蔷薇嗡声作响,上官燕纵身轻跃,一剑便将一人的头颅圻断,当场血溅三尺。
千寻飞身,手起刀落,绣春刀已经直取一人性命。
两人背靠背,依旧被围在其中。
“杀了她们。”为首的怒喝,万没想到。两个女子。竟然也教他损兵折将,一行数十人,如今只剩下十数人。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多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子,真够厚颜无耻。”冷蔑的声音随着缓慢的马蹄声,从茶寮后头的小路上慢慢传来。
由远及近,竟是兰大将军府嫡长子,兰景辉。
骑乘马上,双手环胸,悠然自得。
为首的眸色一怔,随即半低下头去,手底下的人也不约而同的站住不动。
“少主?”上官燕低声。
千寻示意她莫要开口,只是将视线落在兰景辉的身上,“敢问……”
“兰景辉。”还不待千寻说完,兰景辉已经回答,视线冷飕飕的剜过底下的众人,忽然翻身落马,“小爷好久未曾动过手,真当有些心痒痒。”团名讽巴。
“多谢!”千寻言简意赅。
哪知兰景辉晒笑,“别谢,不过是技痒难耐,小爷不喜打抱不平。”说着看一眼众人,“怎么,还不动手?”
岂料为首的瞥了一眼身旁众人,示意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而自己却陡然上前,一掌击向兰景辉。
上官燕正欲动手,却被千寻一把按住。
嘴角微扬,千寻冷笑两声,眸色微凉,愣是按兵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兰景辉脚下飞旋,随即扣住那人的腕部,一个过肩摔,反手便是一掌,直接将那人击飞出去,重重落地。
见状,所有人都去搀扶自己的首领。
那为首的一口鲜血喷涌在地,“我们走!”
音落,众人皆纷纷朝着一侧的小径奔去。那里有他们拴着的一匹匹快马,回的是京城方向。
兰景辉松了一口气,转身却见千寻与上官燕已经重新上马。
不由一怔,“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大恩不言谢之人。”
“一听兰景辉便故意露了破绽逃离,你说我是该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是该以德报怨的杀了你?”千寻剑眉微挑,阳光中,眸色幽冷。
她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睨着眼前的兰景辉,心里却如明镜一般透彻。
“哼,想不到指挥使夫人确实有些斤两!”兰景辉冷笑。
千寻谩笑,阳光中精致的脸庞有着经久不化的积雪,“你明知我的身份,却还是来解围,不知该说你戏演得好,还是说你目的不纯?莫怪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怪你们的伎俩太拙劣。”
音落,千寻看了上官燕一眼,“我们走!”
还不待兰景辉开口,二人已经策马离去。
“不愧是楼止的女人,当真了不得。”兰景辉笑了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望着京城的方向,随即上了马从另一条路离开。
他已经暴露了行踪,只怕过不了多久,将军府就该知道他的消息了。
马蹄声声乱,谁解心中焦。
谁知前有狼,怎料后有虎。
峡谷一线天之前,大批的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千寻与上官燕的去路。
旁人不认得,但是上官燕却认得荒原的剑,鸠摩剑!嘴角噙着森冷的寒笑,上官燕眸色陡沉,“想不到走了一个将军府,又来一个十三王府。”
“十三王爷。”千寻嗤冷,挑了眉冷笑,“你们想要流兰石是吗?”
为首的确实是荒原。
荒原虽然黑纱蒙面,但一双冰凉的眸子还是死死的盯住了千寻,“把东西交出来!”
千寻心头微凉,想来所有人都觉得,她去了一趟漠北,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该身负流兰石才对。云殇,是绝对不会让流兰石落在楼止手中的。
他,素来觊觎天下,岂能让楼止久活。
不过这样也好,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