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是敌对。
曾经,打得不可开交。
缘分这东西,果然是妙不可言。上官燕也不知道此生是怎么了。到底是积德还是造孽,偏生得应无求这样的死心眼。
要知道,应无求对于楼止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的。
唯独这一次,背着楼止出来,甚至于险些死在毒箭之下。
应无求进去的时候,上官燕疼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说也奇怪,这咬人的毛病会传染,早前是楼止咬了千寻,后来是千寻一直咬楼止。便是上官燕这样武功奇高,素来不屑啃咬的人,竟然也会张嘴便咬。
“很疼?那我轻点……”应无求满头大汗。
上官燕睁开眼,松了口,见着他涨红的脸。只生涩的点点头。
没有红鸾花帐,没有百子千孙床,但是有了彼此。纵使冷冽山洞,也足以暖透人心。
应无求没经验,却能清晰感觉到身下女子的轻颤,只得极力忍耐。尽量放缓动作。却也是因为这样的压制,教他原本未愈的身子,止不住泛出冷汗热汗。
汗水滴落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有沁凉,也有灼热。
上官燕死死握住他的手,咬着牙,“速战速决吧!疼。”
应无求本两手撑在她的脸庞两侧。这一开口,惊得应无求手一软,直接扑她身上。上官燕哭笑不得,险些掉下泪来。
伤口裂开,有血透过应无求胸口的绑带,缓缓渗出来。
“伤口……”上官燕心惊,眼眶红了一下。
“习惯了。”回答她的,唯有应无求最简单不过的话语。
习惯了……
是啊。
他与她,何曾不是过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好几次都险些伤重不治,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是他们所能拥有的所有希望。
“以后。你就是我的。”上官燕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眸。
四目相对,应无求斩钉截铁,“好!”
月正当头,极好。
清晨的光泛着迷人的炫彩之色。
上官燕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应无求的衣服,身旁空空荡荡。急忙起身,一眼望去,那个身着单衣的男子正站在洞口。
阳光从外头倾泻进来,打着他的黑影,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颀长。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风过衣角,安静至极。
捏紧了身上的衣衫,上官燕不自觉的扬起唇角,缓缓穿好衣服。两股微疼,上官燕红了红脸,想着昨夜的事,俯首莫名的笑着。
深吸一口气,上官燕上前,将外衣披还应无求身上。
“真想就这样,在这里住一辈子。”应无求握住她正与他披衣的手,按着她的手背在肩头,一刻也不愿松开。
上官燕长长吐出一口气,“如今……都在一起了,还会在乎身处何地吗?”
应无求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凡事小心。”
“你放心,这一次是我大意,绝不会有下次。”上官燕伏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回答,眸底却掠过狠戾的寒光。
完颜穆!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应无求蹙眉。
“是。”她并不打算继续瞒他。
然则她这一回答,却让应无求满脸疑惑,不觉托起了她的脸,“早前一直瞒着,何以现在回答得如此痛快?”
上官燕一笑,推开了他,与他并肩站在阳光里,“因为少主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这应冷面也能醒悟过来,只要你能找到我对我说那三个字,只要我被你感动,那……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不必再瞒着。”
应无求蹙眉,“又是夫人?”
“怎么,吃少主的醋?”上官燕挑眉。
闻言,应无求不语。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何事?”应无求迟疑了一下,总算问出口。想了想,又仿佛觉得不妥,“算了,我还是不问了。等一切都结束,你再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不迟。”
上官燕晒笑,“事情很简单,打从出了京城,便有小白示警。所以少主觉得,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反其道而行。”
“那些人不是暗卫。”应无求可以断定,在上官燕身边的那些人,绝非他一手培植的暗卫。这些人的身手颇为怪异,但一个个武功奇高。他方才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这些人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
似乎也非来自江湖,否则不会有这么高的执行力。
一夜之间,将南理国的文武大臣屠戮半数。
绝非常人可为。
“是暗卫,只不过,不是天朝的暗卫,也不是你们锦衣卫的暗卫。”上官燕笑得略显得意,“想知道吗?”
应无求想了想,“我想,我大概猜到了。”
上官燕讪笑连连,“还不算太笨。”
四目相对,接下来却是一片孤冷的死寂。
应无求深吸一口气,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却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上官燕红了脸,站着一动不动,只将视线抛向别处。
待他扳直了身子,她却半垂着头,抿紧了唇。女丸帅血。
唇上的温度,鼻间是他的专属气息。
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凡事小心。”
上官燕徐徐抬起头,面色绯红,“我省得。你放心,能敌得过我的屈指可数。”
“我不怕别人跟你动手,我怕人家与你动心眼。”他不是不知道,上官燕在武学造诣方面,确实是可塑之才,武功高深。但对于心计和城府,上官燕显然是及不上的,尤为冲动。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