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尤其是在这墓园中,这种天气着实让人有些阴冷。
“他说,假如他能活着回来,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他。”周明苦笑着说。
月流影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他说,他想娶你,但这么多年都在当兵,手头也没什么积蓄。”周明摇了摇头,眼圈有些泛红。
“这傻子。”月流影笑了起来。
但笑着笑着却哭了。
“我以为你只对女人感兴趣呢。”周明递给月流影一张纸。
“妈的,这烟真呛人,熏得人眼泪都下来了。”周明深吸了一口烟,看着陈默那张笑得灿烂的黑白照片。
石头从怀里掏出酒壶,喝了一口,然后倒了一半在陈默墓碑前。
“陈默,你也知道,我用这酒壶从来不和人分酒喝,今天分你一半。”
石头红着眼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他低下头想了半天,说:“仇,我肯定给你报,不光是为你,也为我自己。”
这个时候,周明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两人朝后退了一步。
月流影蹲在陈默墓碑前,想到那个再也不可能活过来的人,不由悲从心生。
“我知道你喜欢我。”
“咱们三,一共就你一女人,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呆子?”
月流影不由想到之前她和陈默的对话。
原本他们觉得过往只不过是玩笑。
但有些时候,当我们想要把玩笑继续认真的说下去时,却没了机会。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喜欢你吗?连门都没有!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阿月用之间摩挲着陈默的遗照。
“别以为我哭就是喜欢你,再怎么说,咱们以前也是战友。我是为了这个伤心。”
周明站在阿月的身后说:“行了,都这样了,你就承认一下怎么了。”
月流影站起身来,强颜欢笑道:“人都走了,哭哭啼啼一点也不爷们。”
周明又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你本来就不是爷们。”
说话间,一辆吊车缓缓驶来,这吊车吊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
渐渐的,那大木箱子缓缓下沉,放在了原先夹好的木架上。
哐——
木箱猛然打开,一辆暗黑色的兰博基尼崭新闪光。
周明抽着烟,对这陈默的墓碑说:“兄弟,之前在岛国,我就答应过送你一辆兰博基尼,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兑现,你就走了,现在送你太晚了。但不送,我心里过意不去。”
抬头看了看天,周明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
“毕竟,都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啊。”周明擦了擦眼角。
石头将点燃一个火把,扔在了那辆兰博基尼上。
轰隆隆!!!
不一会儿,大火腾起,整辆车剧烈燃烧起来。
周明和石头月流影,站在陈默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三个躬。
“行了,就送到这儿了。你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了,以后我常来找你喝酒,你说过,两杯不够,要三杯。我记着呢。”
周明将胸前的粉色玫瑰摘下来,放在墓碑前。
很多东西,并不是因为我们真的喜欢,仅仅是因为我们喜欢的人喜欢。
“陈默,等我杀了魏明宇,再来找你喝酒,杀不了他,我就没脸见你。”
周明站在石头身后,踹了他一脚。
“让他休息休息,别老是杀不杀的。”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可以从云中挤出水来。
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乌云刚刚聚集,便立刻下起雨来。
而且还是暴雨。
周明和石头阿月三人,一身黑衣,撑着硕大的黑色雨伞离开了墓地。
身后,那辆兰博基尼依旧在燃烧着,并没有因为大雨而有丝毫影响。
“人们常说,许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前我也觉得挺有道理。”石头驾着车,载着周明和月流影离开。
周明挑了挑眉问道:“现在呢?”
“现在轮到自己,就他妈过不去了。”石头如此说道。
周明点了点头说:“一样。”
“什么一样?”石头问。
“我也过不去。”周明眯着眼睛说。
阿黄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头儿,你之前猜的没错的,那个魏明宇的确和同商会有关系,同商会和八歧集团的关联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粉樱花这个组织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同商会和八歧集团都是隶属于这个组织。”
阿黄的话,并没有让周明感觉到特别意外。
“现在能不能找到魏明宇这个人?”陈默现在只关心魏明宇的下落。
至于其他,他现在还不想管。
“现在有些难度,有一半可能潜逃到岛国去了,但介于出境的难度较大,加上可能性较高。我觉得,他现在应该还在华夏,这里对于魏明宇来说,相对危险。”
周明接过话头说:“但相对危险的地方,就相对安全。”
“我是这样想的。”阿黄如此回答。
“正好,如果那个狗东西真的还在华夏,非得把他和同商会一锅端了。”周明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
“关于魏明宇的具体下落,我会继续调查。”阿黄说着准备挂断电话。
“你等等,先别急着收线,上次秦氏集团的油田出售,我打算查一下这油田到底有什么问题。”周明说。
阿黄有些难为的说:“打听消息我还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