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紧紧盯着薛晶晶,真担心她一错手就划伤了那雪白的脖颈,遂不敢跟她硬碰硬,轻轻叹息道:“晶晶,我一直不明白,为了一份根本不属于你的感情,你就要拿命来换,这样做,值得吗?”
“我无所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什么?”薛晶晶的语气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沮丧感。
“坦白说,我还真是佩服你,要我拿命去换林子航的感情,”秦雅芙摇了摇头,面露惧色,“我还真做不到。”她决定以柔克刚,先示弱,再寻找机会扭转局面。
“哈哈!哈哈!我就说的多嘛。”薛晶晶得意洋洋地讥笑道。
秦雅芙瞧准她放松的空隙,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去夺她手里的玻璃片。
薛晶晶“嗷”地一声,看起来真急了,仰倒在床上,拿玻璃片的手偏离了她的脖子,被扑上来的秦雅芙紧紧攥住。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很是亲密,秦雅芙半个身子趴在了薛晶晶的身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薛晶晶的手,四只手胶着在一起,悬在半空,互不相让,有点像是掰腕子的感觉,暂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状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薛晶晶双手用力抓着玻璃片不放,秦雅芙想往外夺,却不得方法,毕竟那个东西暴露在外面的一截也锋利无比,让她无从下手,有心扯过身边的被子护住手再去抢,可惜被子大半部分被压在了身底下,也没有机会去拽,再说被子那么厚,也未必好使。
秦雅芙试着空手去夺,却发现根本无处使力,很有可能玻璃片没夺出来,手指头却先废掉了。
秦雅芙努力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着哪怕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坚持到林子航回来,到那时不就得救了吗?
她正在打着如意算盘,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音:“雅芙,开下门,门从里面锁上了。”
秦雅芙的心头一紧,现在的形势,她也不敢松手,万一这姑娘死心眼劲儿上来了,真的抹了脖子,不管伤成什么样儿,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秦雅芙刚刚犹豫了一下,却在紧紧盯着薛晶晶手的眼角余光中,发现她的嘴角诡异地向上扬了扬,抓着玻璃片的手艰难的变换了点位置,由原来与她们平行的方向,变化到倾斜起来,玻璃片那锋利的边缘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就在秦雅芙一个模糊的念头还没有形成的时候,一直与她死死对抗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秦雅芙的手由于用力过猛,直接跟着薛晶晶的手落到了床上,片刻间的脱力感,使得秦雅芙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眼前亮亮的光芒一闪,那片玻璃就朝她的脸上划过来。
秦雅芙“啊”地一声惨叫,翻了个身,“噗通”跪倒在地上。
林子航敲门的声音急促起来,他大声的询问了句:“怎么啦?雅芙,出什么事了?”之后,才慌忙颤抖着声音对身边的人说:“快,快去找房门钥匙。”
当听到外面钥匙哗啦哗啦响起,林子航快要杀人地咆哮着:“到底是哪把啊?”时,屋子里两个傻了一样的女孩子总算反应过来。
秦雅芙跪坐在床下,喘着粗气,盯着抓住玻璃片的那只手,血已经开始往下流了,但她还算冷静,明白凶器在自己手里,不必再怕薛晶晶会搞出什么新的花样来了。
秦雅芙忍着疼,用另一只手扶着床站了起来,愤恨地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缩在床角的薛晶晶,当她嚣张、凶狠过后,体力严重透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里透着惊恐和绝望,她也是怕到了极处吧?
秦雅芙咬着牙,望着薛晶晶瑟瑟发抖地窝在那里,恨不得踹她两脚的想法,终于还是被心底的善良战胜,她想起姥姥活着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今天这个情况再僵持下去只怕也是个死局,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她叹了口气。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秦雅芙拨倒了柜子上的水杯。
“哗啦”,“咔嚓”,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秦雅芙又蹲到了地上,把带血的玻璃扔进了地上的碎片中。
林子航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微微愣了一下,狠狠瞪了薛晶晶一眼,在他心里,不管听到什么解释,也已经认定又是薛晶晶在搞鬼了。
他匆忙扶起秦雅芙:“怎么回事?手怎么受的伤?”
他说着话就急着拉她往外走:“唉!还是先去包扎要紧!”
林母和林舅舅不明所以,但是对薛晶晶的为人都越来越感到失望,所以,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她有没有受伤,得到答案说没有后,就扶着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她重新躺下休息,林舅舅去收拾地面,林母忙着出去看儿媳妇了。
这时的薛晶晶也不再敏感地在意这些人对她的不冷不热了,她还沉浸在刚刚的事件中,自从玻璃片被秦雅芙夺走,两个人便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她感觉秦雅芙似乎是有意替她隐瞒,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上,秦雅芙的举动还是让她感到惭愧,因为刚刚,她还抱着宁可毁了自己,也要划花人家的脸的决心……
薛晶晶翻了个身,脸朝里躺好,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松开一直攥着的右手,她的手里,原本包着玻璃片的面巾纸早已经被血染红了,她悄无声息地从枕头边拿出一卷卫生纸,咬着牙,小心地、一遍遍的擦拭掉血迹,直到不再有血流出来,她才又握住了拳头。
林子航带着秦雅芙来到处置室,护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