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的语气很是强横,她努力保持镇静,暗暗告诫自己,从一开始就得压住他嚣张的气焰。
“嗯?许哥是这么说的?”田野难掩惊讶的神色,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王梅梅是个二货,她连警察局都没敢跟着去,对于丈夫都说了什么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却因为被田野恐吓,吓得晕了头,就信口胡说丈夫招认了一切的话,这才引起他的恐慌。
现在田野听了秦雅芙的话,有些不相信,却也松了一口气:“你,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说我的事?”
“哼,供出你其实最是应该,即使不能判你的刑,至少让你臭名远扬,没办法再立足。”
秦雅芙恶毒地盯着他:“可是,我小舅舅一向很善良,他说都要做人,毁他一个就够了,如果自家老婆,”她停顿了下,回头看了王梅梅一眼,重又转眼望向田野。
“他自家的老婆不争气,出了问题,伤的是他男人的尊严,说白了,他只想给自己老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你,”
秦雅芙眯了眯眼睛:“他还跟我求情,希望我对你网开一面,尽量保住你的工作,说你在工作上一向兢兢业业,做得很认真,不让我追究呢。唉!我真是没想到我小舅舅会是这么豁达之人。”
她故意叹了口气,心里暗自悲哀,这套说辞是她教小舅舅的,毕竟其中牵扯太多,既然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更何况看小舅舅的样子,的确是对王梅梅满心的不舍,再加上他们还有个孩子呢,所以她只得顺水推舟,先放过这对狗男女。
“你,你说的,是真的?”田野有着些许的不相信,可是转念又一想,却也放下心来,“好在许哥一向宽厚大度,他对我从来都是实心实意的好,这么说,他真是原谅我了。”
他的眼里有着侥幸的欣慰。
秦雅芙暗地里感到恶心,这种市井小人的嘴脸最是难看,而她却不得不看下去。
“不过,你怎么保证你们不会对我做手脚?嘴巴可是长在我的头上,不一定哪一天什么事情对我不公平,我可是不怕你们暗中使绊子的。”田野兀自顽抗。
“哼!”秦雅芙冷哼,“我们本就不怕你去揭发,我公公为官、为人都是刚正不阿的,你揭发的后果,除了臭了自己的名声之外,你以为凭你的小技俩还能搬倒他老人家吗?更何况,你相信以你的小小权利能够把事情捅到天上去吗?”
秦雅芙对于官场上的事并不明白,不过工作得久了,经历多了,却也慢慢看透些其中的道理,这也是她现在足够冷静的好处,心不乱,自然容易捋清这些问题。
“那,那倒是,”田野也不糊涂,被王梅梅绕得五迷三道的,才会有了鱼死网破的想法,如今被秦雅芙一说,倒是心里清明了不少。
他明白,这件事毕竟起因在自己身上,他本想借机捏住许浩然这个软柿子,既然不能得逞,他只得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是这样,这两天发生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队里的车我会处理好的,至于许哥嘛——”他故作大度地看向秦雅芙。
“我舅舅那里自然是有了急事,”秦雅芙快速答道,田野还真是个细致人,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只得将他一军,“相信你早就有了说辞,不必我帮你去想吧?”
田野挑了挑眉毛,心中叹息,这个女人看起来小小年纪,胆子倒是够大,什么都不怕,只得怏怏地点点头。
“也行吧,不过你也知道我要处理车的事还是要花些钱的,毕竟这都是许哥造成的过错……”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如果你认为钱花得冤枉,你可以一分都不出,就让车子老实的呆在那里好了。“秦雅芙打断他,摞下狠话,这个男人委实贪心。
幸好下午的时候,秦雅芙在白酆找的人帮助下,已经把肇事车的问题处理过了,不怕田野去闹,而且他身为车队队长,车子出了问题,其实他是要承担责任的,但他要想修车,却不必自掏腰包就能解决,说起来,他还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点好处。
看到秦雅芙毫无缓和的余地,田野终于意识到讨不任何便宜了,只得悻悻离开。
等田野走后,秦雅芙的心才落了地,她也是赌着一口气来的,事情究竟能不能解决,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她靠在墙上给兰海军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一下,因为她刚刚撒了谎,说林子航派人在外面等自己,她担心田野去而复返,万一他怀疑到自己是单独行动,天又这么晚了,毕竟还是有着风险。
不到二十分钟,兰海军就打车赶到了,秦雅芙简单跟他说了情况,就离开了王梅梅的家。
王梅梅期期艾艾地想问问丈夫的具体情况,秦雅芙冷着脸告诫她:“看在孩子的面上,就什么都不说了,一切等小舅舅出来,由他自己做决定,你的去留,我们不会干涉,如果他还肯要你,请自重!”
王梅梅哭成了泪人,不住地点头,又是指天发誓,好好做人什么的。
秦雅芙只是嗤笑出声:“说一万句话,不如做一件实事,你好自为之吧。”
走出大门好远了,在快要拐过那条长长的胡同时,秦雅芙回头望了眼那个小小的院落,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那个地方曾经住过她亲亲的姥姥,有着她童年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想不到有一天鸠占鹊巢,被王梅梅这种人污了曾经的清白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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