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航被秦雅芙的举动弄得有些糊涂,可她的意思还是看得分明,不由得伸舌头舔了舔唇边残留的口水,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外面逐渐多起来的车辆笑了笑:“顾念脸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只是你选的时间刚刚好,越来越多的人让我无从下手,算了,大不了我再牺牲一回,最后忍你一次就是!”
车子重新启动,秦雅芙抱着保温饭桶,眼神明亮,巧笑嫣然。
以前,秦雅芙总是嫌林子航太过沉溺于儿女情事上不能自拔,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这种过分的关注,常常令她烦不胜烦,可事实上,没有他这么用心的为自己争取,在他们走失后,再聚首时,她还可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身边每一个关心他的人吗?
众人在秦雅芙面前,就连替林子航婉惜、叫屈他苦守的艰难时,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哪个敢直接当头棒喝指责她的不是?而事实上,谁又看不清楚这些年来,固执的人只是她自己一个呢?
也许从前,如他所说,她也曾经想过柏拉图式的感情,可她心知肚明,那五年里,再多的思念,也不及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
再美好的感情,没有更为亲密的接触,依然让她感觉不到快乐。
是的,秦雅芙承认,自己是个世俗的女人,曾经想过的超脱一切,其实都是自命清高的自以为是,真正的幸福,仅仅是每天被他裹挟着、牵绊着,虽然偶有小小的不情愿,却因为那份热烈、真诚而让她无比踏实。
好吧,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秦雅芙通过行动默许了林子航的放纵,这让他兴奋不已,恨不能现在就天黑,直接洞房花烛才好,虽然他们不是新婚夫妻,可他在她身上始终保持着最新鲜、最原始的冲动。
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所以,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金色丽人”就放了假,林子航早早等在外面迎接妻子,他们要去父母家吃饭,一起过元宵节。
来到婆婆家,秦雅芙受到的待遇依然是最好的,什么都不用做,本来她的厨艺就不精,守着家中专业保姆静姐,也的确轮不到她的头上。
因为林子瑶同丈夫回了婆婆家,家里又没有小孩子,林母、林子航、秦雅芙,加上静姐,满打满算,才四个大人,静姐一直在厨房忙碌,其余三个人就有些无趣。
林母顾及秦雅芙的感受,提前选了两本最近新出版的小说送给秦雅芙看。
秦雅芙有些意外,是由于婆婆,光看作者名字就知道是个很有文化底蕴的人,不由得偷偷瞧了眼丈夫,发觉他正在专心研究父亲新养的一条白色带两条长长胡须的热带鱼。
说起来,林子航真是无聊得很,而那缸里的鱼也是个凶残的主儿,它张大长满洁白、细小尖牙的嘴巴,追着林子航在缸外划来划去的手指,拼了命地咬过来,即使每一次牙齿都磕在缸壁上,甚至发出轻微的撞击声音,也不吸取教训,继续追求几乎就没有可能成功的机会。
望着全力奋战的鱼儿,秦雅芙唯一想到的就是,它应该也很疼吧。
可是即便如此,当看到林子航修长的手指靠近鱼缸后,它依然一次次,不懈余力地冲过来,这种无望且又悲壮,近乎自杀的行为看得秦雅芙胆战心惊,不由得埋怨道:“你别惹它了,那么好看的鱼,被你折腾得怪可怜的。”
“天性作祟,这条鱼嗜肉如命,或者说是本性驱使,看到肉类,自然而然地就想要夺来吃掉,它又分不清眼前的障碍有多难跨越,只一心拼了命地扑上来,别看它长得白白净净,既可爱又可怜,没准儿咱们在它眼里不过是相同模样的,仅仅用来果腹的食物而已。”
难得林母好心情地陪同儿子、儿媳妇闲话起鱼的思路来。
“是啊,其实包括人都一样,因为出发点不同,看到的现象都有差异。”秦雅芙引申出新的感悟来。
“当然了,就像当年你扔下我就走,多少人劝我不要你了,可最终结果,我还不是照样把你追了回来?”林子航无视母亲微微发窘的脸,说得理直气壮。
“我,我……当初的事只是一时没想开……”
“无所谓想不想得开,只要我不放手,谁说也没用!”林子航挑了挑眉毛,大刺刺地对母亲说道,“妈,关于孩子的事,我还是决定不让雅芙受苦了,都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治疗,都是个痛苦的煎熬,再到生产的时候,更是要命的节奏,所以,干脆我们就不要孩子了!”
“别瞎说!”秦雅芙抓住林子航的手,心头微微发颤,这冤家,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老人最是在意传宗接代的问题,好端端的,他在元宵节里提这个干嘛?
秦雅芙不敢看婆婆诧异的神情,半垂着头,努力表明决心:“妈,你不用理会他的胡说八道,我早就想好了,孩子是一定要生的,至于哪种方法更适合,我会认真考虑……”
“不必强求,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应该就是试管婴儿吧,只是子航说的对,肯定是很遭罪的事,但总是退一万步路,实在没得选择了,而你又能忍受那份痛苦的话,可以采取的措施,无论怎样,那都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但我是信金医生的,他说你的身体没问题,肯定没有,只是在于时间早晚罢了,你大可不必心急。
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受罪,妈不是糊涂人,只要你们喜欢,又过得好,我宁可你们就这么消消停停、幸福安宁地过一辈子,雅芙,不要再因为孩子一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