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奶奶抢着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的懂?你说的那个人我们救不了!”
俞飞不理会她,只盯着玉龙爷爷问:“毒咒是你们下的,是吧?”
玉龙笑了笑,继续拉烟筒,却不言语。(
罗奶奶看了自己老伴一眼,对俞飞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俞飞面容刚毅,有如大理石般纹丝不动,他不卑不亢地说:“我敬重二老,不敢有什么妄念,只是那个中了毒咒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愿她受苦、死去,所以,如果毒咒真是二位下的,那就请高抬贵手,救她一救,我便也不追究了……”
罗奶奶冷笑道:“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难道不会是山中的精怪?”
俞飞摇头说:“罗奶奶,都是玩旁门左道的巫者,您何必再遮掩。我单单闻着那毒咒的气味就可以断定是您二老的手段了,刚才说‘如果’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不至于脸上太不好看而已。”
确实,罗奶奶和玉龙爷爷的身上都隐隐散发着古怪的气味,唯有专业得道的巫师才能辨别出来,其他人闻了也只会认为是老年人特有的体味。
然而,俞飞的话说得实在很有点儿不客气。
罗奶奶勃然大怒:“你……”
在愤怒之余,她和玉龙爷爷也都觉得有些惊奇——这俞老实家的阿大怎么说自己也玩巫术?
俞飞一家在同村人眼里,就是“老实”一词的代言人,从不与人争执,从没跟谁红过脸、急过眼。俞飞则更是一个胆小怕事、孬孬弱弱的老实孩子。
而巫术诡秘万端、凶猛乖戾。
他……怎么也会?
莫不是编瞎话诓我们?
不,不会,要不是有恃无恐,谅他也不敢硬闯进来直接摊牌!
那么……他的巫术却又师从哪门哪路,养蛊还是用咒?
一时间,罗奶奶和玉龙爷爷两位老巫师对于面前这位年轻人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罗奶奶又看了一眼玉龙爷爷,见老伴还是不动神色、“咕嘟咕嘟咕嘟”拉着水烟筒,便说:“哼,就算是我们下的咒,那我们救又怎样,不救又怎样?”
俞飞眯起了眼睛,瞧了瞧罗奶奶,又瞧了瞧玉龙爷爷,说道:“我此来,就是为了弄明白,二老因何要害李心燃,然后也恳求二位出手解救她……当然,如果你们执意不愿相救,那就别怪小辈我不讲礼数了……”
罗奶奶冷哼道:“你还敢威胁我们不成?”
俞飞摇头道:“不是威胁。[以使用一些强硬手段直接祓除毒咒的,但是那样一来的话,施术者就会遭受到很大程度的反噬,可能危及生命……一来我觉得长辈应该要敬重,二来你们又是玉秋雪的爷爷奶奶、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会伤心,所以我直到现在也没有那样做。”
罗奶奶心中一惊,不针对症结的强行祓除,必须在解术者比施术者巫力层级高出许多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难道说,俞飞的巫力层级比自己和玉龙加起来还高?!
玉龙爷爷虽然没有出声,但目光闪动,显然心里也有同样的惊疑。
俞飞的话虽然有些令人误解的地方,但也并非乱说瞎讲,他目前巫力层级其实比不上罗奶奶和玉龙爷爷其中任何一人,更不用说是二老之和,然而,有“天渎蛊”就不好说了。
拥有“万蛊之王”作为本命蛊,俞飞的确是可以玩强行祓除,只不过,如他所说,不针对症结的强行祓除会让施术者遭受很严重的反噬,甚至于暴卒,在开始怀疑到确定凶手是玉秋雪的爷爷奶奶之后,俞飞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心爱的女神,一方面是青梅竹马小姐姐的家人,怎么选择都会有人受伤……
俞飞也是无法,所以只能来请罗奶奶和玉龙爷爷出手相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样就不存在什么反噬了。
然而,从目前来看,情况似乎并不顺利。
罗奶奶抬起枯皱的手,用长了尖尖长指甲的手指指着俞飞,大叫道:“你还有脸提阿雪?你还有脸提阿雪?”
俞飞愣了一下。
罗奶奶激动地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身倒要看看你的能耐是不是跟你的口气一样大!”
说着,怒极发笑,笑声像夜枭,让人瘆的慌。
俞飞说:“罗奶奶,您……”
罗奶奶面带狰狞,说道:“既然都是巫修之人,不如咱们比一比!如果你赢了,我们便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输了,哼,那就得听我们的!“
俞飞皱眉,她说“我们”,意思就是让俞飞一个人跟她和玉龙爷爷比,这根本就是以多欺少、以长欺幼嘛,而且,自己就是因为不想伤害玉罗二老才来恳求的,此时动手却有违初衷了。
他开口道:“罗奶奶,巫术乃诡道,一旦出手便难以控制,我怕对二老有什么损伤呀!”
罗奶奶仰天大笑,声音竟有些可怖。
她说:“小子真是狂得没边儿了!我只问你,比不比?”
俞飞犹豫了一下,可他还没回应,便有一股阴风从屋子里凭空出了起来,扬起了角落里的灰尘。
这就出手了?!
俞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到罗奶奶从自己的身体里祭出一只硕大的、发着黄色微光的、胡蜂模样的虫子。
玉龙爷爷也放下了手中的水烟筒,站起身来,从体内祭出一只几乎同模同样的胡蜂。
奥槽,他们还真是一上来就不客气啊!
也都是体内养蛊,看来还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