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所哼哼唧唧地、艰难地爬起身来,一看,是个冷口冷面的姑娘下的手,立时怒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老子?!”
紫荷瞥他一眼,指着鹿灵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什么人,我是她的姐姐。[
魏所这就瞪了鹿灵一眼,死丫头竟敢骗老子,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吗?
鹿灵不理他,立马可怜兮兮地告起状来:“姐姐,这个老胖子他要强迫我去跟他开房!”
紫荷的黛眉皱了起来,冷冷地骂了两个字:“无耻!”
虽然声音不大,而且言辞也不激烈,但是从绝色美女口中出来,却仿佛有打击力翻倍的效果,中年胖子瞬间感觉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挫折。
所谓恼羞成怒,便是先有羞、后有怒,人一旦被揭到羞愧的痛楚,继而产生的反应大多的愤怒。
魏所自然愤怒不已,大喝:“胡说八道!你们动手打人外加血口喷人,这还有王法、还有法律吗?你们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居然敢打老子,你们就等着进号子吧!”
鹿灵娇声叫道:“你是什么人,你不就是个色得冒泡的老胖子吗?”
听了这话,围观人群陆陆续续发出笑声,魏所老脸一红,接着跺脚嚷道:“老子是安泰市岱岳区满庄镇司法所所长,这一片都是老子的地盘,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出动三十多个社区民警,分分钟抓了你们关黑房!”
好长的头衔,说出来貌似挺威风,不知情的人或者普通老百姓听了基本能被吓一愣。
――原来魏所是魏所长的简称。
鹿灵倒真是有些怕了,小妮子弄不清司法所与派出所的区别,反正就是对警察有阴影。
紫荷却是气定神闲,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恍若未闻。
华夏国情之弊病,民与官斗,往往前者吃亏,再小的官,也是官。
俞飞有点儿想要上前开解的意思,但是又想观察观察冷如水、静如莲的紫荷会如何处理冲突事件、如何应对流氓干部,若是实在不行他再补上。
啪!
天知道,冷艳道姑紫荷的应对措施是多么的简单,直接,甚至有点儿粗暴?
是的,她白藕青葱般的手臂指掌如同闪电一般挥出,在场除了俞飞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从魏所的胖脸上发出。
清脆的声响过后,是一片寂静。
只有从远处传来的过山车和大摆锤上面发出的游客们的惊呼、叫喊声。
接着,有不少围观群众笑了起来。
因为魏所的肥而油腻的脸上一边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边稍小、一边稍大――小的是之前鹿灵扇的,大的是刚刚紫荷扇的――加上他错愕的表情,一切都显得很是滑稽搞笑。
魏所在无地自容的同时,几乎就要发疯了。
他已经四十多,好歹是个乡镇干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两个小姑娘扇来扇去,还能有脸么?
当下如同癫狂的野兽般扑上了上去,黑压压的阴影映在紫荷白皙的鹅蛋脸儿上,眼看着胖子就要将纤修的美女压到身下。
紫荷泰然自若、不动如山,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倏然,脚步点出,手随身动,施展开“泰山十八盘云手”。
一牵,一拨,一扯,一揉,一放。
与太极的“四两拨千斤”神意相合。
小小女子只是轻描淡写的随便几手便将比自己两个还大、两个还重的魏所摔到了一边。
魏胖子的体重摆在那里,摔下去自然十分沉重,“嗷嗷”数声便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路人皆看得目瞪口呆。
俞飞咂嘴暗赞。
鹿灵则娇笑道:“紫荷师父,你好帅,超级帅!”
这时,有两个人冲过来,去扶魏所。
一个是阿美,另一个是个年纪比较轻的眼镜男。
阿美看到眼镜男,皱眉问:“喂,阿文,你忒玛德上哪儿去了?”
阿文举了举手里的袋子,说:“你忘了,我刚才给魏所和你买咖啡去了呀。”
这个阿文,是满庄镇司法所的临时工,同时也是魏所长的跟班。
魏所哼哼道:“阿文,奥槽尼玛,快扶我起来!”
阿文和阿美一人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魏所扶得站了起来。
看到紫荷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被摔得骨头都差点儿散架的魏所心里还有不服,还想上前报复,阿文却急忙拉住他,轻声说道:“魏所,不要冲动啊!我刚才听人叫她紫荷,她应该就是安泰市道教协会会长、岱岳区政协常委紫荷道长!”
魏所愣了一下,急声问道:“你确定吗?”
阿文连连点头,说:“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魏所这就傻眼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简直是个白痴。
乡镇司法所所长尚无文件规定级别,待遇参照副主任科员,虽然管人,但在级别上却连副科实职都不是,居然在副处级的区政协常委面前乱搞乱叫,简直就是疯了。
魏所那一张仍留有两个红印子的胖脸此时变得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尽管政协、司法不在一条线,不存在领导关系,但是华夏国情,官大一级压死人呐,这个年轻姑娘的官比满庄镇的镇长、区司法局的局长这俩自己的头儿还大,随便跟人吹口气儿,自己的职位就有可能不保了,到时候被降回办事员甚至开除公职那咋办呀?
自己混了那么多年,总算混到个乡镇干部,有机会搞搞**、弄弄奢靡、吃点儿喝点儿、玩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