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紫荷)对俞飞说:“把它拿出来。”
声音淡淡,却有种不容违拗的威仪。
俞飞猜测她说的“它”应该就是指那根藏在墙里的细管子吧。
于是伸手把它给掰扯了出来。
拿到面前一看。
原来是一根六寸长的短笛,通体纯白,五孔。
材质奇特,非金非玉非木。
模样普通,但拿在手里,却仿佛能感受它蕴含着妙不可言的灵性与力量。
俞飞不由得十分喜欢。
因为他觉得这根短笛与自己的巫力十分相合,握在手里有一种灵犀一动的感觉。
爱不释手啊。
他问:“这玩意儿……你们都不要吧?不要就算我的了。”
司徒超凡和古丽仙拉都没出声儿。
鹿灵(紫荷)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笛子应该是叫做‘明雷惊蛰’,是一件巫家宝器,你拿没问题,但是得先把上面的咒语解开。”
明雷惊蛰,听名字就很牛啵依啊!
俞飞连忙问:“有什么来历吗?”
鹿灵(紫荷)冷冷地做了简单的解释。
明雷惊蛰,是上古灵山十巫之一的巫罗风吾琼以东海明雷木所制,加持巫力。紫参木沉浮于深海,吸纳天雷入体数十载方成明雷木,以之制成笛,天然携带雷震阳刚之气,吹奏时能发出轰鸣之音。
养鬼师陶俊博正是以物极必反之理,用明雷惊蛰为阵眼,使阳极化阴,发动了“百鬼绝阴凶门阵”。
明雷惊蛰所藏位置,便是整栋废楼的凶门。
说完,鹿灵(紫荷)看了一眼笛身闪着的一串暗红色奇形文字,又道:“这个我就不懂了,你懂吗?”
俞飞一瞧。
这串文字很古怪,不是华夏文,也不是英文。
“是巫文。”俞飞说,“是上古巫族的文字。”
“你知道?”司徒超凡满是怀疑地问。
“那当然。”俞飞不屑地说。
他前世身为五毒教主、一代大巫,自然对上古巫族文字有一些研究。
“这是一个密码锁……”他沉吟道。
随后,他开口念出了几个字。
都是单音节的字,发音极为怪异难懂,似乎根本不像是人类的语言,简短中便似蕴含着无穷的信息与力量,古意盎然。
短笛“明雷惊蛰”仿佛具有灵性,能听得懂那些音节。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好似铜锁开启。
又如齿轮转动。
笛身的暗红色奇形文字暗淡、消失。
下一秒,俞飞等人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整栋废楼里那浓重的阴煞之气消弭殆尽。
气场不同了。
压抑感、沉溺感没有了。
一切是那么轻松自在。
终于,成了。
俞飞第一反应就是,阵破了,赶快去抓贱人陶。
从窗子向外望去,便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
凭气息来感应,可以断定那就是养鬼师陶俊博等人。
但奇怪的是,贱人陶的气息略显虚弱。
也不纠结,招呼一声,直接往窗户窜出去,跳下二楼。
用巧妙身法轻轻落地,接着认准方向,飞快前冲。
冲出大约百米,便借着月光看清楚了。
只见,陶俊博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嘴角、下巴和前襟都是鲜血,气息微弱。
陶婉莹以及那没了脑袋和一条胳膊的白玉鬼婴挡在他的身前,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模样。
看到这场面,俞飞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不忍。
一个是残魂缺魄的女人。
一个是断头少胳膊的娃娃。
搞得好像本座欺负他们一样。
可问题是,他们都是凶狠毒辣之辈,而且是违背天理的存在。
陶俊博落得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绝阵被破、遭受反噬所致,越阴毒邪恶的术法,被破之后反噬的伤害就越大,完全属于咎由自取。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都是要不得的。
前世的俞教主杀伐果断,不是那样的人。
今世也不是。
就在陶婉莹和白玉鬼婴双双向他猛扑而来的时候,俞飞驱使“天渎蛊”化为蓝色闪电,瞬间将他们炸得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陶俊博很不可思议地指着他,声音虚弱地问:“你……你们为什么会出得了我的阵?”
俞飞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鹿灵(紫荷)、司徒超凡和古丽仙拉,然后轻轻一笑,很装啵依地说:“因为,邪不胜正!”
鹿灵说:“师父,现在怎么办,怎么处理他们?”
咦,又变回了娇娇娃娃音。
那就表示这是鹿灵,紫荷道姑已经回去了。
唉,真是,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
俞飞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警笛鸣叫,由远及近。
片刻,三辆警用轿车、两辆冲锋车和一辆防暴车驶了过来。
警灯闪烁。
车灯彻亮。
车子停住,无数警察迅速冲了下来,有刑警,还有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特警。
他们全部荷枪实弹,将陶俊博、陶婉莹、白玉鬼婴连同俞飞、司徒等人包围了起来。
“警察,不许动!”
“不许动!”
俞飞看到带队的是济城市公安局局长施永强、市刑警支队队长聂海波和历山分局刑警大队队长王涛,旁边还有一位穿黑色特警作战服的中年警官,想来应该是市特警支队的领导。
警员队伍也很强大。
尽是孔武有力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