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明开始有点儿欣赏俞飞了。
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就点点头,转身走到云鹏面前,正色说道:“云少爷,不管你和俞大师之间有什么恩怨过节,你和你朋友今天的打砸行为都已经是触犯了国家法律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过,看在你母亲与我同事一场的份儿上,我想也就不必公事公办了,你们双方协商把这件事解决了如何?”
“玛拉个巴子,你这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居然敢吩咐我们老板!”孟大地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指着钟思明的鼻子骂道。
刚才他在老板面前出了丑,让老板被人打脸,现在也顾不得断手的疼痛,抓紧表现,想尽力挽回损失。
哪知……
啪!
清脆的耳光声。
是云鹏打的。
打在孟大地的脸上。
孟大地表情惊愕,整个人都懵了。
一群小混混也懵了,这种时候,老板打老大,什么节奏啊?
云鹏喝道:“啥都不懂就忒玛德给我把嘴闭上!”
云鹏清楚钟思明的身份,刚刚也听到了钟对俞讲的话。
很震惊啊。
姜书记要请俞飞去帮忙?
帮什么忙?
难不成去搞什么风水清洁,祛除脏东西?
云鹏虽然纨绔、不学无术,但是却很怕老妈。
老妈很严厉。
别的方面不太管,但就是要求他一定要走仕途。
家里有个哥哥,跟父亲走商路。
云鹏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并没有经商头脑,也吃不了苦,所以继承不了家业。
老妈因为疼他所以对他有要求,那就是毕业后的几年随便玩,玩完之后就必须进入体制好好发展,否则就断绝一切资源供给。
云鹏不笨,他明白家人的想法是要他们两兄弟一商一官好让家族壮大。
此人虽然贪玩虽然混账,但却没有混到头脑迷糊的地步,他也不想让云家败在自己的手上。
眼看闲玩之期就快要结束,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将会按照云家的安排进入体制内,现在已经在办理一些手续(当然不是走正常程序)。
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乱来了。
这样的话,钟大秘就是他不能够得罪的一号人物,因为钟的背后就是姜书记。
退一步讲,就算他不进体制、不谋发展,他今天也不敢不给钟思明面子,毕竟老妈在里头呢,老妈生起气来很恐怖的,他可不敢让她老人家难堪。
虽然要给钟思明面子,但是心里相当不忿,不愿就此妥协,试图争一下,便说:“钟大秘,不知道你找那个俞飞有什么事吗?我和他之间的事有些不好协商啊,他要我赔偿店铺的损失,可是他和他朋友打伤我的人,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还没算呢。(
钟思明皱了皱眉头,他看到云鹏指向孟大地,瞥了一眼,便推想出了个大概。
孟大地是什么货色他自然知道。
地痞混混被打肯定是因为作恶太多,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
活该!
不过现在,不是当裁判调解纠纷的时候,有句话说得好,“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讲利弊”,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先把俞飞请过去,完成任务。
他开口说:“云少爷,这样吧,你朋友的损失交给我来处理,你就负责和俞飞协商,把此间事情了结一下。我听你母亲说过,想让你进入公职队伍发展,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成为同事。我早进入几年,就冒昧地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队伍内和外面不同,大多数的时候都得讲规矩,你今天的事情一旦闹大,会在你的档案上留下黑底,不仅影响你自己的前途,也会影响到你的母亲,而且现在还涉及到大领导,如果耽误了,你我都担待不起。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能想得明白。”
说完这些,就看着云鹏,让他自己体会。
云鹏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当然,这些话如果在普通人口中说出来云鹏只会冷冷一笑,甚至直接把那人给打了,但是从市委大秘口中说出来,说服力就很强了,令人不敢当做耳旁风。
所以,很纠结啊。
纠结了一阵儿,云鹏做出了选择。
这是他一生之中极少做出的妥协选择。
他梗着脖子开口问:“喂,姓俞的,我赔偿你,要多少,开个价!”
俞飞看着也不抬地丢了几个字:“我叫俞飞,不叫姓俞的。”
云鹏差点儿破口大骂,但终究是忍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俞飞,我赔你一万元,这事儿就算了结,怎么样?”
俞飞依然头也不抬地说:“二十万!”
云鹏瞪眼道:“什么?”
俞飞比了个剪刀手,不紧不慢地说:“二十万!”
云鹏怒道:“你忒玛德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钟思明皱眉,也觉得俞飞有点儿过分了。
俞飞收了手机,站起身来,指着面前那张被砍刀砍了数道疤痕的实木根雕茶海说道:“这是进口的南越国黄金樟,最少4万元。”
又指了指墙角那一堆被砸得稀巴烂的东西,那是神案神龛,有一尊龙盘树铜雕,说:“专门定制的纯铜神像,最少3万元……要我一样一样地算给你听吗?”
钟思明暗暗吸气,想不到这店子虽小,值钱的东西却不少,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现在由他一件一件计算,又得耽搁许多时间,伤不起啊……
当下抬手制止了俞飞,然后看向云鹏:“